“他娘的，谁让你回来的？”陆绎大营当中，张楠破口大骂。

他一巴掌就扇在肖百户的脸上，骂道：“老子今天就算是挨军棍，罚俸禄，也要揍你一顿。老子让你好好保护侯爷，谁叫你当缩头乌龟？”

肖百户没有默默挨打，而是叫道：“小的不敢违抗侯爷军令，回来是为了求援，而非贪生怕死。”

“若是将军不信，现在便斩了小的头颅，以示清白！”

“若是将军不愿出兵，小的愿意褪下军装，独自去救侯爷！”

他梗着脖子，脸上是大写的不服。

张楠这才收手，黑着一张脸，犹豫了一秒。

他知道陆绎秉性，自己这样做的话是大过，是诸多军法当中，最不能违背的一条。

想着想着，他翻翻白眼，察哈尔人都打到家门口了，那还有那么多思考的时间。

“要打，就打大的！”他拍拍脑门，大吼一声：“受伤的留下守家，能上马的都给爷爷上马。”

“放炮！”

一连串的指令下来，整个军营都被动员起来。

按理说接连作战之后，征南军理所应当的处在一个疲惫期，不可能这么快的就上下一心。

可牵动他们内心的侯爷陆绎正在掩护大军撤退与察哈尔人交锋，这让他们不少人直接策马出营，朝着战场奔去。

数量更多的明军早就穿好战甲，磨刀霍霍等着战争来临。

“出击！”

征南军不需要任何的战前动员，就能高昂着头颅，精神饱满的杀向战场。

张楠所做的不过是带头违抗陆绎坚守营寨的军令……

天已经大亮，橘黄色的太阳从东边升起，明晃晃的刀枪盔甲晃得陆绎眯眼。

“大汗有令，停止进军，活捉陆绎！”

顷刻间，活捉陆绎的叫喊声直冲云霄。

数以千计的察哈尔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阿蒙汗的王旗也到了百步之外。

“侯爷，傻还是不杀？”征南军先后退到陆绎左右，提着染血的战刀，问道。

“不杀。”

厮杀停歇，陆绎将砍的满是豁口的绣春刀掷在地上。照理说，察哈尔人杀了自己绝对是最优的选择，而非活捉。

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庆幸了一下，阿蒙汗没有重拳出击，直接将自己身边的二十来号人全部干掉。

而是给了自己喘息的机会。

“侯爷，就他们还想活捉俺们。”军士苦中作乐，围在陆绎身边，将囊中携带的酒水一饮而尽后，一抹嘴角的酒渍，已然视死如归。

“活捉？就凭阿蒙汗那个手下败将？”有军士嚷嚷，啐了一口，“要不是侯爷仁义，为的俺们杀了回来，这些蛮子也想围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