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太子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凝固着，定格在最惊恐的那一刻！

嘴唇乌黑，轻轻颤抖着，胸口剧烈地起伏，浊气不断涌入胸腔，他不敢置信地低头往下看，一把匕首正直挺挺插在自己肚子上。

“啊…呜…”刚嚎叫出声，韩歌伸手一把将他嘴捂住，导致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都要凸出来似的。

“别怕！死不了！没事的！”韩歌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在他身后轻轻搂住他，试图安抚他恐惧的情绪。

慢慢地，他的挣扎频率越来越小，韩歌把他放开，平躺在地上，看着已经没有力气有所动作，正惊恐着，哀求着看着韩歌的太子，血，淌了一地了。

跪坐下来，韩歌看着他，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像是唠家常一样，“你不知道，其实这些破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但是我一出王城，就看到那些被劫匪、山贼抢掠过的村庄，看到路边的那些尸体，看到明明一个很可爱的六七岁小姑娘，从倒塌的墙底下爬出来，在那哭着，哭完之后又一个人跑到死人堆里去摸出一块饼，捧在手上还不舍得吃。”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如果有，那大概是悲戚吧。

“可是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他就像在自言自语，这时候所有人，包括天泽都沉默着，韩非张了张嘴，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的。

“但是我又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不开心，为什么啊？你们现在拥有的那些东西，难道不也是从他们身上掠夺来的吗？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为什么他们就要用自己的苦难来成全你们？”

说着说着，韩歌笑了，摇了摇头。

“我的为什么似乎太多了…”伸手轻轻拔出匕首。

噗！

太子嘴角溢出鲜血，不仅如此，没有锐器堵住的伤口鲜血潺潺流出。韩歌随意地把那把沾着血的匕首丢在韩非面前，扔在他脚边。

“我很认可你的想法，不代表我就要和你一起去死！弱就是弱，沉疴已久，当下猛药。”

韩歌面无表情地看着韩非，看着他皱眉体会韩歌言语之中的意思。

“给你一个机会，杀了他，以后或许我们可以合作，或者帮你拿下那九十九的天下也说不定。但是我觉得你没有资格的话，就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些事了。”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几乎要停滞呼吸了！

他这，他不仅要杀太子，还要韩非亲手弑兄！！

紫女满脸惊容，他看着卫庄，语气微冷，“这就是你和他的约定么？”

卫庄一如既往，淡淡说道：“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做出选择的权利！”

天泽深吸口气，他的命，或许就像躺在地上的太子一样，任由他人予夺了，眼底深处满是忌惮，这个人太狠了！

那一刀捅的不是什么要害，太子现在也只是失血过多，虚弱地看向韩非，脸上就像雪花一样白，他仿佛听见死神在耳边低语，地狱里的祈祷声，哀嚎声。

他眼神颤抖着，哀求着，最温润如玉的九弟，小圣贤庄走出的门徒，他，怎么会做出弑君弑兄这种事呢？

焰灵姬看着韩歌，所有人都觉得他像恶魔，这时她好像感受到他的失望。

是对韩非，还是说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