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歌挑了挑眉，也许是自己前两天将云端水汽打散，让它们在空气中凝结。

积聚到今日，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落无声，焰灵姬缓缓闭上眼眸，伸出手，接下第一片雪花。

掌心的温度将其融化，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睫毛轻颤。

周围的火焰渐渐消散，雪花落在大地上。

大量的秦军包围了新郑，包围的周围王城的白甲军。

他们的数量，同样令白甲军以及韩国君臣绝望。

韩歌看着姬无夜，开口说道：“你说的对，我很有艳福。只不过，你今天好像并没有福气。”

姬无夜喘着粗气，双臂无力地搭在一旁，臂骨都碎成一片片了。

“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你想杀我，我能理解。但是我们并没有必要非得生死相向，我手下还有无数士卒，夜幕还掌握着很多人脉，我还积攒着无数财富。我把他们都交给你，我只有一个条件。”

在韩歌平静地注视下，姬无夜说道，“只求饶过我这条命。”

“别这样，姬大将军，你可是韩国的大将军，那废物韩王都要怕你呢。现在你手下的人和狗都在旁边看着，你得争点气啊！今天可还是你大喜的日子，开心点！”韩歌说道。

姬无夜疯狂摇头，谁都能听出来这话里的嘲讽意味。

什么尊严，他不要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韩歌抬起手，端木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从医箱之中拿出一把精致大小刀，递到他手上。

韩歌缓缓俯下身，朝着姬无夜而去。

同时嘴里说道：“姬大将军啊，我与你也算有缘，在我还很……嗯，傻的时候，你就与我有缘了。‘我’爹，是你杀的对吧？”

听见这句话，姬无夜瞬间反应过来，“不，这……这是个误会……”

拉住姬无夜的手，韩歌嘴里不断安抚，“别着急，其实我并没有很伤心，毕竟我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际，其实我并不悲伤，所以你别担心。”

他看着姬无夜，说的很认真。

姬无夜也死死地看着他，他能感受到韩歌言语之中的真挚，到这种时候，他也没必要骗自己了。

只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过，他毕竟算是我爹，总要为他做点什么，你说对不对？”

韩歌问道，这时候的他像一个温良恭简的翩翩美少年，十分温和，如果他不比划那把刀的话。

“我看你这双手臂也坏了，不如让我帮你把它们砍了，就当赔罪，怎么样？”他用最轻松的语气最无辜的样子，说出最狠的话。

姬无夜心中一冷，但是这种时候，他反而看到了生的希望。

牙关紧咬，他点头。

韩歌伸出手，慢慢地将那双手臂连带骨头，一起削了下来。

“啊！！！”

如同杀猪般的惨嚎从姬无夜的嘴中响起。

“哟，不好意思，前两天削了只鹿腿，削顺手了，不要意思，砍多了。”

韩歌一脸很抱歉的样子，姬无夜整个肩膀都没有了。

他脸上血色尽失，但是又听见韩歌说道：“但是后来，姬将军还记不记得，你派墨鸦和白凤杀我呀？”

“你……什么意思？”姬无夜虚弱地说道。

“那天晚上，我还真差点死在你们手上，那时候我说了一句话，到现在都还记得。”说到这里，韩歌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姬无夜黑里透白的脸。

“我要杀你全家！”

“嗯哼——”

一瞬间，姬无夜气血上涌，“你……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