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这次你无论如何给我个面子，别说这些让母司下不来台的话。你不把母司当朋友，没关系，你可以这样想，母司跟我可是事业上最紧密的合作伙伴，你把他想象成我生意上的合作方，你就当他这次访问是为了共同商业目标的一次商务洽谈……”

方自归好说歹说，云儿总算是接受母司的这次商务洽谈了。

母司来了，对方自归和云儿一番祝贺，送了一堆婴儿用品，还送了云儿一束鲜花。看在这束花的份上，并且云儿对于母司腐朽的婚姻突然产生了好奇，云儿临时起意，决定通过这次商务洽谈顺便了解一下母司腐朽的婚姻。

“听说，你跟紫菡是灵魂伴侣啊？”云儿问。

母司笑道：“灵魂伴侣这个词太高级了，我们可不敢当。我跟紫菡嘛……她就是属于那种情商比较高的，跟我比较讲得来罢了。谭悦就是学习成绩好，但情商不高。”

云儿突然觉得可以刨根问底问一下，说不定可以以史为鉴，“谭悦怎么不高呢？”

母司道：“就是开个玩笑她也听不懂。我不是经常要开开玩笑啊，讲个冷笑话，她听不懂的，缺少生活情调，语言沟通上太累了。倒不是在一起久了，腻了。我不是那种人，你看我跟克多一起这么久了，我都不腻。”

呀呵，方自归心想，这小子胆肥了，居然在云儿面前开我的玩笑。

云儿接着查户口，“紫菡很年轻吧？”

母司道：“年轻不年轻，比我小三四岁。她呢，好多地方跟我想法一样，我们就是一个眼神互相都懂。因为我情商也高的，她也忽悠不了我，我也忽悠不了她。她心里在想什么呢，我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她也知道。”

云儿有些意外，接着问：“紫菡很漂亮吧？”

成熟男人的标志，就是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母司觉得不要把紫菡说成一个大美女，有利于让云儿以为自己在精神上是有追求的，于是说：“紫菡眼睛漂亮。我喜欢她主要不是她漂不漂亮，主要还是我们比较默契。比如她给我买衣服呢，她就知道我肩宽是多少，买的衣服差不离奇的。谭悦呢，一下买大了，一下又买小了。我最好不要logo的，黑是黑白是白的，她给我搞一大堆花纹，说了也没用。”

云儿突然觉得，也许能从母司的婚姻生活中汲取一些经验。就婚姻生活来说，方自归是过来人，但不是过来太多的人，母司的经验肯定更丰富一些。

“还有别的例子吗？”云儿问。

“她比较贤淑。”母司道，“我呢……因为比较喜欢中国传统文化的人，骨子里还是喜欢贤淑型的。谭悦这方面呢，我是嫌弃的。楚楚是嘻哈风格，衣帽间打开，里面乱七八糟的，我嘴上从来不说，其实我心里不喜欢这样。紫菡很难忽悠的，好像也挺难弄的，但她家里每天都整理得干干净净。我进来袜子一扔，她马上给你放好。我睡着，早上起来她肯定把早饭做好了。要回去吃晚饭，她就是变这个花样变那个花样。就是吃个早饭，她也是荤素搭配营养搭配，摆盘全部给你放好的。几块钱的盘子也不能用的，也要用精致的，包括下面垫的布呢，也是要跟盘子搭配的。她是这种状态。哪怕她大肚子八个月的时候，只要我回去了，还是每天要给我做饭。生活方面还是她比较那个。”

“所以觉得跟她很默契。”

“对呀。比如说，你有点闷闷不乐的，诶她就知道你在因为什么不开心，她就帮你说出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什么事情啦，对不对？还有一个，就是互相之间的那个。比如说，我开开玩笑，我说了半句，她就知道我下面要说什么。或者生活中，想去吃个什么东西，常常会想到一样的东西。比如今天我想吃牛肉面，她说她要吃牛肉面。这样的女人我以前真没碰到过。这种默契，有好有坏。和谐的时候非常好，但是呢，如果要做点小动作也很难。我刚开始忽悠，刚说了几个字，她就说，你别想忽悠我，你这个我一看就看得出来。那这个就很难嘛。女人，我自己的眼光，长相中等就可以的。但是呢，气质有的，谈吐有的，头脑有的，讲个东西她能和你呼应的，那么就可以嘞。”

云儿这时想起来，方自归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好像只有比较复杂的心理活动，觉得很有必要关心一下，于是冷峻地盯着方自归三秒钟，问：“你是不是很羡慕你好朋友的这种生活呀？”

正在开小差的方自归马上反应过来，“没有没有，我只要你一个就可以了。有了你，我绝对绝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