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样是景顺帝从京城派来的将军,一直被尉迟城抢风头,被十八岁的少年压着抬不起头。
他们心里何尝愿意,终于这小子冒进遭了报应,这些人总算出了口恶气神清气爽。
“哈哈哈,快些急报呈奏皇上,这小子不顾大局一心求功,差点儿酿成大祸”
“正是,那邱水坡什么地方?早就说了易守难攻还容易遭伏击,这小子愣是不听”
“可不是,真以为他有多能耐别人都是草包”
“快写快写,营救不营救再说,咱们先好好参他一本”
当夜,一连三封急报从岭南水军大营发出,八百里加急去往京城。
不足三日,这些急报就被呈到御前。
赵元汲一封封看完,神色更加凝重。
“臭小子,朕派了那么多人给你,你又何必事事争先冲在最前头”
这下好了,他不知道怎么跟女儿交待。
岭南形势复杂,更不知道还能派哪个靠谱的人前去营救。
“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赵元汲大手一挥,又临时从江南调派两名经验丰富擅长水战的老将过去。
同时命令冯安怀。
“自今日起封锁岭南的消息,不要让妍儿知道”
“那公主的信呢?不能寄信或者收不到回信恐怕公主要怀疑”,冯安怀皱着眉。
“那就让人模拟笔迹写,总之一定要瞒住”
“是!”
……
此时,南海上漂着的一艘破船上,尉迟城被五花大绑在船舱里。
不但被绑了手脚,还被麻袋套了头,歪着头奄奄一息。
独眼大摇大摆坐在对面,边啃着抢来的肉食边大口喝酒。
“都说你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你说你凭什么那么能耐,老子折了一千多弟兄在你手里”
“尉迟城啊尉迟城,你说这笔血债你怎么还?”
“呵”,尉迟城冷笑。
“那大景朝又折了多少百姓在你手里?这笔血债你又怎么还?”
独眼有些不高兴,嘭一声站起来走到尉迟城身边,舀着底下水桶里的浓盐水,呼啦呼啦起来再倒进去。
“大景朝那些老百姓又不单单是老子杀的”
“你们大景朝自己人也干了不少坏事,甚至还是他们主动送上门来要老子合作,要怪只能怪你们大景朝人窝囊”
“就算只有一个人也是你的血债,你必须偿还”
“只要有我尉迟城在一天,大景朝的国境你就休想踏进去一步!”
尉迟城咬着牙。
独眼很不高兴,呼啦一声将浓盐水泼了出去。
“啊!!”
尖锐的疼痛一波又一波袭击大脑,像一万只虫子啃咬他的骨髓吸食他的血肉。
尉迟城咬紧牙关只叫了一声就死死忍住。
“好小子你胆识可以啊,可惜落在我手里”
他又舀起一瓢浓盐水慢悠悠淋在尉迟城的身上,这次他干脆一声没叫,死死咬牙任凭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大约觉得没什么意思,独眼重新坐回位置上,慢悠悠说出两个条件。
“要么死,要么帮老子东山再起”
“岭南在你们大景朝山高皇帝远,打家劫舍这事儿根本就不叫事儿,你们的知县知州也不过睁只眼闭只眼,你又跟着掺和什么?”
独眼还是很欣赏这小子,又补了一句。
“只要你答应,我立刻请最好的大夫给你医治,从此你就是我独眼的二把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