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由一个个突发的偶然所推动,却被无数的必然所决定。</p></p>
望着赶回莫斯科的俄罗斯使团的滚滚马尘,凌啸的心中,不由得冒出了这句不知那本书上看过的话语。连日来的努力已经达到了自己理想中最好结局,但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像是戏法一般利用各种偶然形势所取得的成果,是否能真正地变成现实,是黄梁一梦,还是算无余漏,一切只能够看天说话了。</p></p>
以弱胜强,得到看似乎海市蜃楼般的领土和财富,这是绝对的偶然,更是违背了国家力量之间博弈规则的刀尖舞蹈,俄罗斯毕竟要比中国强大,尽管它还是在苦苦寻找出海口的大陆性国家,可它终究是意识到要寻找出海口了,而拥有出海口的中国,此刻却在禁海和开海中摇摆不定。不进步就绝对会被抛弃,取巧得到的土地和财富,也不过会是轰然倒塌的空中楼阁。</p></p>
猛烈的塞外烈风携裹着沙子,击打在凌啸的脸上,有些微微的刺痛。再次回首回到历史中的日子,凌啸却无法找回过去一年中平和,和俄罗斯的这一仗,打得他无法再用帝王心术、官场真谛去简单地衡量自己的生活,世界已经真实地展现在他的眼前,犹如这眼前莫名刮起的大风。对于一座山来说,大风不过是惬意的气流,而对于一颗根基不深的树木来讲。就有可能称为致命地风暴。</p></p>
沉舟侧畔千帆进,病树前头万木春。当康熙皇帝还沉浸在开创农业盛世的时候,他是否从传教士们口中得知,同时代的英国查理和路易十四正在高歌猛进?</p></p>
“带我去见叶卡捷琳娜皇后!”凌啸收回送行的目光,转身就走,顺风果然要比逆风轻松的多。</p></p>
在军营里囚禁沙皇皇后的营帐中。看到凌啸坐到椅子中看着自己,叶卡捷琳娜哭得更加伤心。</p></p>
混沌地眼珠,茫然的表情,尺把长的涎水,和两刻钟就要发作一次的癫痫,自从看到彼得卧榻上端着烟枪吞云吐雾的样子,叶卡捷琳娜就知道彼得的魂灵已经荣归天国了,神智不清的沙皇陛下竟然连自己这妻子都不认得了,这不就是成了白痴吗?</p></p>
她从尊贵受宠的天堂一下子跌进了地狱,独享宠幸的爱情。已经随着丈夫的痴傻而消失了,哭泣得死去活来地叶卡捷琳娜还没有想明白没有彼得之后怎么办,就很快被清朝的兵士给囚禁起来。终究是一国皇后,她很快就意识到了,凌啸是不会和她进行谈判的。甚至还会被杀死在这遥远的东方。</p></p>
对这对夫妻的遭遇,凌啸地确充满了同情,即使是自己亲手导致了这一个不幸结局,他依然很同情,凌啸知道自己处在一个坎上。彼得夫妇的不幸,只是自己杀死的几万人中的一个缩影,若是不能把自己的心智坚定起来。他以后不要说杀人了,只怕晚上睡觉都是个难事。</p></p>
他必须正视这种从人文社会带来地同情心和罪恶感,正视,才是解决之道。</p></p>
“是我把你的丈夫炸伤的,两国交战,各为其主,别无它法。彼得就要回国了,他却无法保护你,要是你也回国。只会被索菲亚给杀死。”</p></p>
叶卡捷琳娜猛地抬起头来,睁大碧蓝地眼睛盯着凌啸,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不断地颤抖,射出来的眼神却是仇恨,毫不掩饰地仇恨。</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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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古今天就要出发去哈密了,他还在凌啸的后堂里等候,等候纯洁如天使的凌啸找出自己的缺点。飞扬古品尝着从葛尔丹牙帐缴获出来的龙井茶,浓浓的茶香弥漫,这个大将军却在艳羡康熙和凌啸的君臣缘分。弹劾凌啸并不仅仅全是他自己地意思,更是康熙的意思,屡次救援圣驾于危难之中,使得皇上极为珍惜凌啸的这一份情分,这一次他要借着自己的手,通过贬官的形势来保护凌啸了。</p></p>
凌啸踏步进来,却是一脸的涎相,手中紧紧拽着一个怒目而视的女人,飞扬古认得她是俄罗斯沙皇的皇后,“飞老,这茶叶香不香?我可以告诉你,应该怎么样弹劾于我了!”说罢,凌啸猛地一收手臂,把俄罗斯皇后拽到自己的身边,就在飞扬古的惊诧中,狠狠地搂住这个女子,嘴巴对嘴巴地啃上去。</p></p>
饶是飞扬古一把老骨头,也惊得像是坐到铁钉一样地飞蹦起身,尽管他已经别过头去,还是以手掩目以求非礼勿视,“~啊?赫,赫,嘿,你们干什么,大白天的!”刚刚惊叹了两句,却猛地醒悟过来,撤去遮眼睛的手,瞪着眼珠子惊叫道,“天,她,她是罗刹皇后,你不怕引起两国大战吗?!”</p></p>
凌啸却不理他,飞扬古看着这一场风月戏,着实感到凌啸的品位太差,唉,老夫身强体壮的青年时候,就算憋得满脸长疙瘩,也不会看上这么丑陋的罗刹女子,若是黑灯瞎火的晚上倒也罢了,闭眼睛摸索着还能勉为其难,可这大白天的……等到两人分开,飞扬古却不禁愣了,道,“罗刹也有烈女?”</p></p>
“晤~嗯~晤~晤。”可怜的叶卡捷琳娜在挣扎,可是凌啸像是铁箍一样的手臂把她牢牢固定住,无论是丰腴的胸部,还是细可掌环的腰肢,都难以脱离出来,直到她想到怎么样保护自己并付诸实施,方才暂时逃脱了强吻。</p></p>
凌啸唇角带血,惨然笑道,“飞老,你是闻香品龙井,我却是闻香识女人,这够不够你弹劾我擅辱外藩?”</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