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个黑,是铁查干巴觉得眼前直发黑。</p></p>
后一个黑,是他对凌啸心脏眼色的描述。</p></p>
铁查干巴听到这涨了四成的价格,几乎要跳起来和凌啸理论。你在盛京城外把个四品官打得屁股开花鬼哭狼嚎,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盛京,商人们欺负你急,赚点小钱倒是不敢说没有,但是敢于杀你的黑,那是绝对不敢的。你养活这三万人,就算一天四千两白银,九天的时间也不超过三万六千两银子,但是每个上面加上四十两,可就是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啊!真他妈的邪门,要你养活了九天,难道竟然被你养成金猪?!</p></p>
铁查干巴终究只是一个官吏,并不懂得那些经营之道,他只是注意到了凌啸所说的价格,但是当他回报给聚在原郑亲王府邸的王公们的时候,王公们的管家账房幕僚都纷纷在自己主子的耳边进言。闹闹腾腾了半晌之后,三十几个王公爷们竟是同时恢复了宁静,大家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又都是低头望着自己眼前的地下都不肯言声。</p></p>
老铁同志万万没有想到,听到了一百四十两的价格之后,王公们竟然连冷气都没有倒吸一口,看来当时感到眼前一黑的事情千万不要传出去了,否则还不被这群有谢安下棋涵养的王公们给笑死?</p></p>
他正在反复地考量自己为何与这些王公们有这么大差距的时候,忽然间发现王公们个个满脸通红,甚至有几个竟是成了紫酐色,这让他大吃一惊,“各位王爷公爷,你们怎么啦,是不是中暑了,要不要奴才给你们拿些窖藏的冰块来?!”</p></p>
“咘~~咘~咘~!”</p></p>
一声响亮而悠长的屁响在王府大堂中响起,这位屁声的始作俑者,却在铁查干巴的注视下毫无愧疚之色,反而欣喜道,“不好意思,吃坏了肚子要出恭,告退,告退!”</p></p>
铁查干巴正要说笑一番,却不料接连几位雏凤清于老凤声,竟是毫不逊色地嘣嘣几响,然后也是连手也不拱一下就几步跑出了大堂。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敢于悠着自己的努力了,全力施为之下,竟是此起彼伏地“咘嘣咘嘣”不绝于耳,一阵浓重的臭气熏得铁查干巴掩鼻不及,但是就算隔了他厚厚的靛青官袍,他也还是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呼吸了。</p></p>
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出了大堂,在影壁下的前庭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当然,缓过气来之后,他没有忘记抓住最后一个赶着主子的管家,问道,“兄台,能够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p></p>
“如果你没有听过屁遁这个词的话,总该听过屎遁吧!”</p></p>
这般王爷们心中都是急躁得连车轿都不敢坐,愣是快马加鞭赶到了凌啸的大营,银票那都是早就在急躁中带在身上的。“该死的凌啸用一个先买先挑的约束,很快就瓦解了我们的联盟!”</p></p>
开玩笑!要是去得晚了,被别人抢先买下来了,那本来就少了八千披甲人种地,僧多粥少下,岂会还有自己的份?就算还有自己的份,恐怕也是别人挑剩下的老弱病残丑,到时候自己可鼓不起勇气跟凌啸要求退货的。</p></p>
竞价,使得均价达到了一百六十七两,本来三年可以收回成本的,现在却要用五年收回,但王爷们都清楚一点,没有这些包衣奴隶,只怕地一荒就不知道荒到猴年马月,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打仗啊!</p></p>
定于五月十五回京的日子到了,勤王军上下却是一个个忙了整个晚上,筋疲力尽得快要散架了。凌啸将卖出的一万奴隶和自己准备运到湖北的五千奴隶,全部按照一百两分给了披甲人,供他们在盛京就地安置家属。仅此一项按底价他也要赚十万两,但实际上因为竞价,却赚了三十万两。</p></p>
而那一万二千的包衣奴才,却是完全属于凌啸的,他整整卖了两百万两。要是铁查干巴在这里,凌啸肯定会得意地告诉他,“看到没有,十天,老子就收回成本。”</p></p>
当凌啸上路的时候,顾贞观不解地问道,“侯爷为什么不要健壮的包衣,却要披甲奴隶?”</p></p>
凌啸看看朝霞升起的天空,一打马鞭,“先生,我或许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奴隶,但绝对不是奴才!如果你知道有一个叫斯巴达克的人,你就会明白两者之间的区别!”</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