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闻此大逆不道之言,三人同时觉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顾贞观早知凌啸志向,只是有些惊愕凌啸的决心竟是如此之坚罢了,戴名世骨子里面就是一个前明遗老,兴奋之余,是因兴奋而更兴奋!</p></p>
只是苦了初次听到这种话的邬思道,惊得满眼都是火星在冒,喃喃道,“我们只是想看你志有多坚,想你为我们的家人讨层保险罢了,天哪。。。。。难道我们舍生取义还不够,还要。。。。。。”</p></p>
凌啸大为懊恼,他这才明白,自己小看了这些封建士大夫,小看了那种儒家明知山有虎的出世有为精神!在马上杀掉邬思道灭口和诚挚以待之间,凌啸毫不犹豫选择了诚挚以待,因为自己说得隐讳而无形迹可寻,因为他相信邬思道不是那种甘于寂寞的人,更不是一个会出卖自己的小人!</p></p>
定下心神,凌啸神色镇定地说道,“三位先生,我知道自己的这路走得很险,但我已不能熟视无睹!我就是庄生晓梦,梦到的那只蝴蝶,借用屈才的话来讲,中华今日不变革,来日几百年将苦水连连!如果哪位先生觉得很险,我以所有亲人的性命起誓,咱们好聚好散,佳话一段!”</p></p>
顾贞观何许人?写出千古名曲、友情绝唱的重谊之人!戴名世何许人,隐居多年不仕,为家人生计和修南明史才出仕遭祸,至死不向康熙写求命折子的人!听到凌啸这么说,都坚决向他一点头后,惴惴不安地望着邬思道,生怕这邬先生离去。</p></p>
邬思道忽地心中一动问道,“二公子,你令刘安去江宁之前,为何要他到我这里索要无锡邬家的地址?接他们来福建?”见凌啸点头,邬思道忽地记起了四阿哥胤禛片纸家书也不许寄出,一相较,忍不住泪水潸然沾襟,眼睛红红地举杯道,“有人谓千古艰难唯一死!司马迁曰,死有泰山鸿毛之别,唉,还是文天祥讲得通透,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留取丹心照汗青!二公子,思道会殚精竭虑辅佐你,至死方休。当然,能不走到那一步,希望二公子不要轻易冒险!”</p></p>
戴名世刚要拊掌三士同辅凌啸,闻言却是一愣,“静仁兄,难道你没有听过树欲静而风不止?”</p></p>
邬思道端过凌啸斟上的黄酒,咣地一声一饮而尽,恢复了灵气的眼眸精光照人,“呵呵,南山兄,那一步对驸马爷何其之险!他是满汉血统兼具,可惜是满血父系,出了篓子,汉人不助满人不帮,茕茕孑立势孤力单,加上负尽皇家深恩,辜离血肉亲情,天下人会拢手笑而嘴角奚的。与其到那一步,倒不如我们现在就未雨绸缪,早早定好各种防范,让局势始终在我们的掌握之中!”</p></p>
这一下,三人全被他把胃口高高吊起了。这先生的急才真是不可小觑,瞬间就能调整思路,为凌啸策划起继后之策了。如果说顾贞观是总理型的任事之才,戴名世是部长级独当方面的能手,那眼前的邬思道赫然就是一个高参,即使他只是精于政治斗争的高参!</p></p>
凌啸起身就拜,兴奋道,“请先生教我!”邬思道狡黠地一笑,将筷子沾了杯中酒,在石桌面上写下两个大大的水字,三人碰头凑近一看,竟是全部倒吸一口冷气,齐齐苦笑起来。</p></p>
“架空!”</p></p>
这倒的确是个保证康熙无力阻止凌啸变革,凌啸也不必背负骂名陷入险境的好方法,可惜的是,绝无可能!怎么架空?这又不是凌啸看过的yy小说,康熙何等人,千古一帝耶,邬先生你难道当他是晁盖,当我是宋江,当满朝文武重臣是一百零八将的水浒草莽?!</p></p>
凌啸为难地一摊双手,叹道,“先生,只怕没等我架空好,我就先被架空掉了。”</p></p>
受三人怀疑的眼神所激,邬思道却忽然发了怒,怒道,“我说了要你去架空官员们了吗?!到现在为止,归心于你的,又有几个是重臣出身?你不是自己说技术、资金、人才和制度更重要吗?那咱们就架空这些玩意,用冯驩的狡兔三窟策,只要找个后备的地方存放,你就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不败之地!”</p></p>
凌啸恍然大悟,呵呵,康熙注重的的确是重臣,自己不去动这些重臣,不就没事了。正兴奋得手舞足蹈,忽听胡骏在亭外面禀报,“爷,九阿哥求见,正在玉佛楼等候。”</p></p>
凌啸满腔的兴奋立刻冰凉下来,妈的,有这群阿哥们跟着,自己怎么去开出后备基地?!</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