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啸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应该是自己能讲英语一事,引起了皮尔顿的关注,但整个西禅寺之中,除了沙皇皇后叶卡捷琳娜和法裔马仔梭思卢之外,了解蒋菁菁出身,并能和皮尔顿交流的,就只有自己了!看来,自己筹谋的时候,对方也没有闲着,是得要给己方阵营贯彻“守密”意识了,尤其是在出国期间,不然到了欧洲,人家的诈询和利诱只多不少,难道任由各国把自己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想到这里,凌啸连忙不顾夜深,在书房起草了一份,让胡涛交给戴名世,明早召集西禅寺系统所有人员讨论后修订执行。</p></p>
忙完这些急务,已是月沉星稀,此刻再去找菁菁了解谈话内容,显然是不合适,凌啸自然是回到卧房之中。一进门,不等外套房的丫鬟们为他宽衣,凌啸就被里间中的情况给镇住了。</p></p>
黛宁坐在春凳上,斜倚着香妆台,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欣馨、兰芩、雅茹、瑾虹和小依垂手在一旁,叶卡捷琳娜却十分恭谨的跪在地上。大母则一脸肃然地坐在椅中,正望着手中的茶杯说道,“既然你肯以沙皇皇后之尊来跪我,求我让你当凌琳娜,还奉茶于我这额娘,那好,老身也就私底下承认了你的名分。罗刹还没有到不还款的期限,我皇就不能随便嫁你,更何况啸儿是驸马之身,更不可能明着娶你,所以你记住,是私底下的,而且,你只能是媵,就是欣馨公主和怀柔公主的陪嫁丫头,否则老身断不敢受!”</p></p>
看着大母将茶杯揭开呡了一口,凌啸顿时就苦笑起来。半夜三更都不睡觉,玩什么媳妇奉茶?也不知道索菲亚女王有没有干掉彼得大帝,要是用鸦片养起来当傀儡,那叶卡捷琳娜还是彼得沙皇法理上的妻子呢!这世界虽说没有重婚罪一说,可要是传到欧洲,母仪俄罗斯的皇后被俺霸了,会起轩然大波的!</p></p>
叶卡捷琳娜却不太明白什么是媵,她早就做好了逗留中国三十年的心理准备,此时一看到老夫人肯喝茶,马上笑颜如花地磕了头,一句话问出,让婆姑媳几个全都傻眼了。</p></p>
“哈哈,老夫人,那我可以到这主院里面来住啦?我能够让啸郎每天都陪我睡觉吗?”</p></p>
凌啸在碧纱门外听得大为脸红,真丢脸啊,凌琳娜你不擅长中文的隐讳,就不要乱说话嘛,搞得人人都不把皇后当贵妇而当荡妇了!</p></p>
正感叹间,就只见饱受“睡觉”两字刺激的黛宁姑姑,小蛮腰一拧,跃起来掐了凌琳娜的丰腴香肩,笑骂道,“错!是你陪啸郎睡觉,而不是啸郎陪你睡觉!切,还每天和啸郎睡觉呢,你让大家都还活不活?当啸郎是你一个人的啊?”</p></p>
黛宁姑姑此话一出,里间婆媳们几个,固然是目瞪口呆于她的语病,套间的凌啸更是苦笑。得!人家凌琳娜初学中文,不懂得说话含蓄,姑姑您是能和顾贞观拽文的长公主,怎么能一口一个“啸郎”叫得如此顺溜,还率先起来指责凌琳娜的“霸宠之心”?</p></p>
黛宁一见丝嬷嬷面色哑然,这时候才算是意识到自己的话有语病,颇有为自己争宠的嫌疑,顿时差点哭出来,急切间待要解释是帮几个侄女争的,却一眼望见了碧纱门外凌啸在咧牙咧嘴,她一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到最后,黛宁又羞又愤,忽地想起,语病全因为凌啸两人在她床上鬼混所致,气急地走到凌啸旁边,一花盆底向他腿上怒踢一脚,哼哼地正准备扬长而去。不曾想这一踢,竟是引起了大母前后串联的联想,一把砸掉杯子,怒道,“太不像话了,啸儿,你。。。你,我最见不得没有担待的男人,你千万不要学你的死鬼老爹!哼,我待长公主视若己出,你胆敢始乱终弃?!”</p></p>
这一下的误会冤屈,黛宁可真的是要哭出来了,但她绝对不敢哭,要不然丝嬷嬷还不以为自己和凌啸之间有了什么?!可是待要解释之时,黛宁忽然看见凌啸的脸一下子苦得象是蔫茄子,这让喜欢看凌啸吃瘪的姑姑大爽,也不扔下一句话,真正扬长而去,留下凌啸独自解释这一切。</p></p>
凌啸当然要拼尽全力地解释,免得时机不成熟之下,犯了康熙皇帝的红线忌讳。可惜,少了一个“当事人”帮他澄清,他越是信誓旦旦,反倒越显得没有“担待”。这一来,本来就对他和凌琳娜的既定事实,心中多少很是不舒服的欣馨几人,见凌啸勾搭了外国女人不说,又勾搭娘家姑姑,还惹出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来,顿时一起哭了出来,伤心得哀切至极,一时间,整个“后宫”闹成了一锅粥,着实让凌啸见识到了半边天的厉害。</p></p>
就算凌啸再怎么色胆包天,也惧怕这种规模的后院起火。在百般解劝和对天发誓都无效之后,他只得无可奈何地请大母去向黛宁求证,自己则腆着脸,一一给每一位夫人认错赔罪。</p></p>
好在这厮深通“各个击破”之道,先是一个拥抱加亲吻摆平了自己解救出皇宫的小依,接着以师尊之名哀哀地呼唤兰芩几声好“弟子”,再一首“我只在乎你”勾起欣馨对自己的深情,然后一句“我不怕死,我怕我死了,再没有一个人像我这样爱你”放倒瑾虹,最后就只剩下性格最为娇纵的雅茹小魔女了,凌啸却实在找不出用什么打动这怀柔“圣母”。</p></p>
一怒之下,面对罗莉级别的雅茹,凌啸只好使出了“凝血壮如意”最霸道的地方~~威力用之御女则无女可抗拒~~将哭闹不停的小魔女抱起来往床上一扔,压到她娇小的身躯上,一边剥掉她的绣凤小春衫,一面吻着她耳垂陪笑道,“小姑奶奶,你曾说我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上马定乾坤,下炕认识爷们,上炕认识娘们吗,呵呵,好,今日整晚上我就只认识你一个了!”</p></p>
雅茹立刻大惊。她可是在船上见识到“凝血壮如意”威力的,听凌啸说要一晚上都只认识自己一个,纵然再如何万分的向往,却也知道血肉之躯万不能在这方面逞强,赶紧在暴力下低头,一声声杜鹃啼血地哀求,“姐姐,欣馨姐姐、瑾虹姐姐、小依姐姐,帮忙啊,相公欺负我一个人,你们不能不救妹妹啊。。。。凌琳娜,你这奴婢。。。也。。也上床来。。。来,做个候补。。候补。。。噢。。。”</p></p>
经过一夜努力,以“超强硬姿态”镇压了后宫哗变的凌啸,醒来的时候,已是过了午时时分。</p></p>
看到仍泛着红晕恬静而眠的妻子们,凌啸知道,这一次弹压是成功的,可是,只要自己一日不改变水泛桃花命,夫妻间感情的发展,虽总是前进的,但道路总是曲折的,前进性与曲折性永远是统一的,后方老是波澜再起,自己在前方也不能安心奋斗啊。所以,躺在床上,抽完一支古巴雪茄之后,其实本就满心满怀都是歉疚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最多是大母所限定的十个,此外,再也不去招惹女人了,也绝对不让女人招惹自己!</p></p>
男人最重要的品质之一是说到做到,即使是心证,丢出去的话,也该做到掷地有声!所以,凌啸一起床,虽是毫不犹豫地去找菁菁,但他却也没有违背心证,毕竟,年仅十六岁的菁菁,是十个之一嘛。</p></p>
但是,凌啸很快就被菁菁告诉他的话给惊呆了,“你说什么?皮尔顿少将说。。。说你那难产而死的母亲的身份可能很是不俗?!。。。。。。。究竟怎么个不俗法?”</p></p>
菁菁显然是哭了很久,眼眸还有些红肿,雪白的肌肤配上青丝,别有一番楚楚可怜,一听到凌啸竟然还有兴趣听下去,伤怀身世的她不禁扑入到凌啸的怀中,嘤嘤痛哭起来,“皮尔顿少将也没有说清楚。开始,他只是问我英语是跟谁学的,和驸马爷你的关系好不好,我告诉他,是跟我母亲留下的老仆人弗兰西丝。培由学的。后来,他的模样显得很是惊讶,接着就问我母亲的名字,。。。。驸马爷,你要知道,菁菁也好、我父亲大人也罢,从来都不知道母亲是什么身份,弗兰西丝。培由先生到死也都不肯告诉我们,我其实好想知道母亲究竟是什么人。。。。等皮尔顿少将得知我母亲叫斯图亚特。安妮之后,他竟是大吃一惊,自言自语说这下子什么热闹了。。。。。。”</p></p>
“他皮尔顿吃惊个屁,我才吃惊呢!”</p></p>
凌啸一口打断了菁菁,低头望着这个小丫头,心中竟是波澜狂涌。</p></p>
晕死!十八行的老爷子啊,你行!你真行,居然上了现任国王玛丽女王的妹妹,未来的安妮女王!可是,您上人家安妮公主的时候,怎么不先打听一下,在英国,是随便哪个人可以姓斯图亚特的吗?!</p></p>
凌啸真不知道,历史上本该十五年前就嫁给丹麦乔治王子的安妮公主,怎么会在十七年前出现在吕宋岛,并和中国猛男生下一个私生女?他不仅不晓得,到底是当时的十六岁的安妮并未订婚,还是老爷子给丹麦戴上了绿帽子,凌啸此时也不知道,安妮是不是顶不住压力,假借难产而死回国了,现在依然在丹麦好好地活着?</p></p>
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若是这安妮公主依然健在,并如同历史记载的那样,生下的孩子全都养不活的话,眼前的菁菁只要归依新教,那么十六年后,她将是唯一最合法的英国女王继承人,哪里还会有日后什么汉诺威王朝乔治一世的份?!</p></p>
“菁菁,请你马上给你家蒋老爷子写封书信,我也写一封邀请函,马上派人传信到杭州,无论如何也得要老爷子随我赴欧一趟!”凌啸哪管事情可能会别有变故,皮尔顿既然敢说什么“这下子热闹了”,那菁菁的生母多半在丹麦还活的好好的呢!</p></p>
菁菁抬头望着凌啸,一愣,“。。。驸马爷,父亲大人还要坐镇打理生意啊。”</p></p>
凌啸闻言差点一口气哽在支气管上再也出不来。</p></p>
天底下,还要什么生意,比将来有可能赚一个国家还重要?即使不赚一个国家,在私生子女也有权力索要个领地的英国,要块地盘也好啊!</p></p>
凌啸对这不想当个女公爵的菁菁,颇是恨铁不成钢,但驳斥的话到了口边,却是很温情脉脉的,毕竟凌啸也为她想到设身处地的考虑。</p></p>
“唉,夫妻苦思,母女连心,现在有可能搞清楚你母亲是什么人,甚至还能找到一大帮的亲戚,难道你就能帮父亲作这样的决定?”</p></p>
菁菁点头的时候,凌啸也已经决定,就算是满清十大酷刑耍出来,就算金山银山砸过去,也一定得要把皮尔顿知道的,给挖掘出来!</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