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了无生趣!</p></p>
“相公,太阳王是不是在报复你啊?”</p></p>
十一月二十八日中午,凌啸终于抵达了巴黎外郊的凡尔赛镇。可使节团都已经到了宫外驰道了,近在咫尺的,太阳王却命人安排,凌啸先去巴黎圣母院拜见教皇,这情形,令欣馨她们大为不满。众女本来就是满腹柔情都在凌啸身上,平日里,丈夫受到丁点的委屈,欣馨几个都心疼得不得了的,如今路易十四的行为,明显不合朝思暮盼的好客之道,当然愤愤不平了。就连胤祥和老十四也是满肚子的不爽,“哼,原以为是多大的一个国家呢,不曾想一问那些法国人,还没有我们两三个省份大,咱们四五天驰骋就可以穿境而出了,居然还摆这么大的谱?!”</p></p>
但凌啸却知道,路易十四这么安排,不是摆谱,针对的不是自己,而是暗贬教皇,摆明就是要教皇老老实实地打理好教务这一摊子就行了,各国政务还是君主操掌绝对大权,否则,他和教皇一起在凡尔赛宫接见自己多省事?!对这种与己无关的明争暗斗,凌啸向来是不想招惹的,反正使节团也带有康熙给教皇的礼物,还有礼部收集上来的中国各教区的贺圣表章需要递呈,遂也不以为意地带领着使节团赶到巴黎圣母院,来见这教皇。</p></p>
凌啸对教皇,却是绝对不肯行什么大礼的。这一点,他和康熙早有过一番奏对,本来就对教皇干涉中国教民祭天祭祖很恼火的康熙,决不肯放过这唯一一个招惹了他的西方君主,当时擂着桌子怒道,“朕不管你以什么礼节去和西洋各国君主见面,但倘使你跪了教皇的话,就是专门渡海四万里去丢朕的脸!”</p></p>
对于康熙如此强烈的自尊心,凌啸当然是佩服万分的,可他却知道十几年后外使朝见康熙的时候,朝廷和老外还为叩跪礼还是单腿礼大生过争执,故此他也向康熙问了该如何见各国君主的礼节,康熙当时是眼睛一瞪,麻子脸一扬,“哼,以往传教士来见朕,还不是乖乖地跪了叩头?这种事,才不和他们讲礼尚往来呢,只讲入乡随俗!你去了就给他们单跪,他们来了就得给朕磕头,他们要是不服,叫他们先把国内礼节,全改成跪叩礼节再说!”</p></p>
康熙自尊得到了霸气的地步,深合凌啸的性子,尤其那句“只讲入乡随俗”,深得雄辩和诡辩之精髓,凌啸更是推崇备至。所以,当凌啸随“哑童”大主教进入圣母院之后,一看哑童在介绍之前,只是向教皇双臂交叉地抱胸弯腰,他立刻有样学样地也来了一个这样的礼。</p></p>
顿时,满教堂布道堂中一片哗然,教廷机枢个个瞠目结舌。这倒也难怪,人家哑童大主教那是行的寻常简礼,可以适用哑童却绝对不适合凌啸~~就连已经加冕的国王们见到教皇陛下,都是要单腿跪在地上的,何况凌啸是原来觐见的正使?!</p></p>
经常性不可一世,曾经和路易十四争夺权力,甚至还把“圣谕”发到中国去的教皇,性格无疑是很要强的一个人,一见凌啸如此陋礼地对待自己,马上就傻了,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死死地瞪着凌啸,哆嗦着皱巴巴的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p></p>
凌啸却是绝对不怕教皇瞪眼的,瞪一万年也死不了人,何况还有康熙的面子在其中?当即,凌啸招手就令礼部官员递呈贺表和礼物,他自己呢,却装作恭敬地垂下头,低了眼睑,愣是不和铁青着脸的教皇对上眼神,气得英诺森十二世直喘粗气,却也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该喝止仪式,为名份争上一争?毕竟,这里是巴黎不是罗马,而且十八公里外的凡尔赛宫中还有大批人等着凌啸。。。。自己最多只能拒绝中国的朝觐,却不能把凌啸能怎么样掉!</p></p>
大清的礼部官员何等机灵,超亲王一呼换,他们立刻就把礼物送入布道堂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操起国内各大教区主教们的贺表,开始唱礼单与贺表名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将一叠礼单贺表往呆立当场的哑童大主教手中一塞,便退了下去,言语之流利,动作之娴速,一气呵成得让人反应不过来!</p></p>
一时间,整个富丽堂皇的布道堂之中死般寂静。凌啸知道,今日能完整地把一套差事办完,还得要多亏了太阳王把教皇弄到了巴黎,要是在梵蒂冈,铁定是一大通的麻烦,甚至多半是当场翻脸走人的局面!中国的礼物送到了,教区的贺表递呈了,接下来,无论是受不受礼物收不收贺表,还是囫囵着勉强接受,都得该轮到教皇说话了。可是整个堂中,只听到教皇越来越粗的喘气声声,显然是他被气得不清,已经说不出话来了。</p></p>
“~~噗!”有人发出吐血声。</p></p>
“。。。。啊?”一片骇然惊呼!</p></p>
布道堂上乱成一片的时候,凌啸目瞪口呆。他刚开始听到吐血声的时候,还以为是教皇大怒,憋出个更加不敬的臭屁来回敬自己,可是等到他迅即抬起头来之后,就亲眼看见了英诺森十二世喷出的一片血雾还没有散去。。。。晕,这教皇是周瑜似的小心眼。。。。行礼拜见之类的,无非表示尊敬罢了,教皇兄你竟然气到呕出几十两血,小弟真是甘拜下风!</p></p>
经此突变,教皇被人赶紧送入后面去延医救治了,而凌啸等人,虽基本完成了朝觐礼仪,可他毕竟礼节不合引发教皇圣体违和,当然被当成了“不太受欢迎”的人,被客气地赶了出来。</p></p>
在回凡尔赛宫的路上,凌啸一直都没有说话,搞得两个阿哥还以为他是担心和教廷搞僵了,连忙出愤青之言力挺师傅。凌啸却是苦笑着没有答腔,他一点都不觉得,中国和教皇闹翻,有什么大好或者大坏的,反正,伴随着殖民者行踪编及世界的传教士,向来对当地都是没有什么好意,或麻木受压迫民众,或进行文化侵略,或刺探当地情报,其初衷,并没有多少圣洁可言的,至于为中国带去些西洋技术之类的,随着凌啸自己主动开启国门,这作用已是毫无必要性了。所以,如果教廷想翻那就翻吧,等有一天咱中国强大富有得成为中心了,不愁你们不来抱着老子的腿,哀求我同意你们布道!</p></p>
“奇怪了,人家吐血都是吐鲜血,这教皇兄为何吐的是酱油色的血?难道他的血,不是从气炸的肺中吐出来的,而是胃里面混了胃液的血?。。。老教皇你。。。。你是胃溃疡病人!”</p></p>
直到凡尔赛宫快要到了,凌啸才道出了自己不说话的理由,他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而且觉得很是恐怖。“。。。我顶你个肺啊,你可千万别在今年驾崩了,不然老子黄泥巴掉裤裆,说不清啊!”</p></p>
傍晚的凡尔赛宫,终于盼来了他们等候以久的贵客。</p></p>
这座背西面东的巨大宫殿,建在高坡上,是路易十四为彰显赫赫皇权,耗尽国库积蓄耗时二十八年才建成的,自打它一落成,便以其雄伟瑰丽、豪华盖世、富丽堂皇而名扬国内外。这位君主为了收掉国内各地贵族的权力,下令全国贵族都住到凡尔赛宫中,日日都安排了令贵族们心驰神往的晚宴、舞会、打猎、台球、网球、游泳、歌剧、芭蕾和音乐会,让他们留恋忘返而自动放弃回封地。</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