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身怀凝血壮,他才不会下作到去理会车牌不车牌的呢,老康只想知道,凌啸想要打什么牌。</p></p>
凌啸没有让康熙久等,他亲自率领闽粤大批的高级官员,赶到了下一站的南平城迎接圣驾。两人自前年年底一别,已然有年半未见,这是康凌相识以来间隔最长的一次分别,再次重逢的时候,凌啸没有搞嚎啕恸泣的做作,也没有搞正阳门相会的那种视觉盛宴,而是在给康熙规规矩矩的行了正礼之后,便自作主张地率先给皇十五子行了一个请安礼。一礼行出,百官傻眼。。。。。。一向牛皮哄哄的凌啸,除了皇太后和康熙之外都只能受礼,他突然给老十五请安,这是什么意思?这岂不是在变相的表示,凌啸尊老十五为太子?!</p></p>
城门前百官的惊愕中,皇帝的瞳孔猛然一缩,凌厉的眼神瞬间就闪了凌啸一眼,却在凌啸不经意微转身躯,抚胸向老十六致意后起身的时候,老康的双眼猛然一润。。。。康熙忽地明白了过来,凌啸的这个举动背后的深意到底有多深~~~啸儿这是在向自己坦白,他知道美太子养成计划的最终人选是谁,也晓得老十五只是个挡箭招牌罢了,拥有高权的女婿,此刻当众请安的形体语言,是在向自己表忠心,表凌啸都绝对无法反悔的忠心,如果老康最终选择老十六,凌啸和闽粤义无反顾的拥辅到底!</p></p>
无法言传的隐秘中的隐秘,原来早已经被凌啸看穿?那一瞬间,康熙可以有两种心态来考虑这件事情,一种应该是帝王如芒在背的猜忌,一种是翁婿贴心润肺的温暖,但既然是一瞬间,老康就不可能深思什么,他选择了随心所往,习惯性的温暖了再说。因为这时候的凌啸已经抬起了眼睛,眼中依旧澄净,澄净得康熙不觉得凌啸有过什么样的改变。</p></p>
“啸儿,为什么要这么做?”终于,等康凌在知府衙门有机会单独相处了,康熙这才开始了思维的凝集,寒着脸久久凝视了凌啸,质问他为什么要给老十五行请安礼,毕竟,凌啸此举带给成年皇阿哥们的冲击之大伤害之深,对政局中人心稳定是十分不利的。</p></p>
凌啸呼地跪了,自袖中猛举起一份社调寺转来的绝密禀帖。这一份禀帖,分析了当日十四阿哥出北京前意欲和十三阿哥玉石俱焚的情报,凌啸待康熙看了个大概,动情地说道,“皇阿玛,儿臣这么做,是为了您的长久安全。儿臣不在您身边。。。。。。。”</p></p>
康熙也是心思极度剔透,悚然动容里更强热的暖流环胸涌来。</p></p>
他已经知道凌啸的意思是什么了。美太子年幼,康熙在江南又不得不使用老十四这成年阿哥搞革新,凌啸既然能看得出美太子计划的深蕴,不是傻蛋的十四阿哥,天长日久之下一样也可能看得出,到那时候,嘿嘿,谁能担保失望之极的老十四不铤而走险?不过,倘使凌啸现在当众拜了老十五,只要康熙佯作雷霆大发的责骂呵斥一番,甚至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立刻,就能把局势给彻底易位:凌啸拥护十五,康熙执意不干,这样的话,相对来说,还有希望的老十四便能缓和得多,铤而走险的可能性即使不降低,父子反目也会大大的延迟,康熙也会从根本上安全得多。这就是既顾全江南革新大局,又为康熙安全着想得缓兵忽悠。</p></p>
康熙未必怕老十四,但他却挡不住凌啸的盛情,感动得偷偷拭泪了好几回,这才笑骂道,“老十五跟朕回去,老十六留下你教。”</p></p>
凌啸正暗自得意又让老康哭得稀里哗啦,一听这话马上脸色大变。康熙托孤固然好,可把老十六留下却未必是好事一桩。要知道,明朝最成功的改革家张居正,他就是明神宗的师傅,可惜,等张居正一死,这皇帝深埋心底的对老师的逆反心理,让他将张居正的中兴革新全部废除,不仅自己沦落为最荒淫无耻的皇帝,而且直接启动了明朝衰亡的渊步。。。。。。凌啸可不是教师出身,要是教出了一个超级叛逆的家伙,那可真是倒大霉的了!</p></p>
皇帝的等候中,不晓得怎么推辞的凌啸,只好干笑着语无伦次道,“皇阿玛,其实。。。距离产生美,朦胧流口水,学生长大以后多半不像老师,甚至背道而驰。。。。当老师的,有点神秘感的好,好比是女人脱光了,反而不好看。。。。”</p></p>
。。。。自己亲自教出来的反而可能不像自己?那教来干嘛?!康熙的脸刷地一下惨白了起来,大骇地惊呼道,“朕脱光了。。。。。。”</p></p>
房外的大内侍卫就只听到了这一声惊呼,全都大恐,顷刻间昏倒了一片。</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