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小虎子接他到四合院,随后安顿住下。
馨园这边的客房不少,但陈民考虑到这边要办喜事,不好添多一份麻烦,也想趁机跟表哥一家子多叙叙旧,故此选择住在四合院那边。
薛凌无奈摇头“我只跟他打两次招呼,压根没时间能跟他仔细聊一聊。明天等他醒酒了,得让他过来跟我们聊个够。”
“他现在还在喋喋不休讲着。”程天源好笑解释“他喝醉了,不停说话抱怨,嘴巴大半天也没停过。阿虎听累了,懒得劝,坐在一旁打瞌睡。”
薛凌哈哈笑了,问“他有什么好抱怨的?以前穷得叮当响,现在家大业大,孩子们也都成人。能有什么好烦的?”
“多着呢!”程天源想了想,道“他说,他已经快秃头了,只剩寥寥几根头发丝,估计以后只能顶着一个光头过日子。年纪大了,不喜欢学年轻人戴什么假发。”
薛凌被逗笑了,问“就烦这个?都这把年纪了,秃就秃呗!”
程天源无奈低笑“他最烦的不是这个。他的大儿子读书读了一半,突然没心思读书,好几门功课挂了。他仔细打听,原来是谈恋爱了。孩子顾着谈恋爱,书看不下读不了,满心思都是人家女孩子。”
“多大了?”薛凌偏着脑袋想了想,低声“比我们的老二小,比薛欣他们大一点。”
程天源答“大三,还没有毕业。学校的辅导员打了好几次电话,说他如果再挂科,可能要面临退学的危险。”
薛凌忍不住问“是暗恋人家女孩子?还是谈恋爱?”
“正谈着。”程天源解释“好像说是恋爱关系很复杂,女孩子跟他好了以后还跟其他男孩子暧昧不清,小伙子伤心又难受,功课也大受影响。”
薛凌憋笑“现在的年轻人恋爱模式很开放,不是我们这一辈人能理解或接受的。”
“是啊。”程天源无奈摇头“阿民气不过,偏偏又劝不了儿子,心里头烦得很,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飞过来喝喜酒。刚才他一个劲儿问我和阿虎该怎么办,说孩子这么大了,打了不一定怕,骂了不一定听。他拿那小子没办法,问我们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
薛凌笑问“你们想到没办法?告诉他了?”
“跟一个喝醉的人能聊什么?”程天源温声“等他明天醒了,再仔细问清楚些。我能有什么好办法?顶多劝他看开一些,有空多陪陪儿子,带他看看世界有多广阔,何苦执着一段小小的感情。”
薛凌听得忍不住大笑“那阿虎呢?他怎么劝阿民?”
程天源轻笑“他说他也没法子,他自己的儿子都教不了。小小年纪辍学,不搞正经行业弄什么电竞俱乐部,还未婚先孕,差点儿被人当成笑话看。小虎子在一旁嘀咕说他早婚早育,他才能早些当上爷爷。他跟陈民说,甭去管表弟,爱咋地就咋地,反正世上的活路那么多,犯不着那么在意。天底下的女人更多,更犯不着吊死在一棵树上。”
薛凌笑骂“臭小子!”
程天源好笑解释“阿虎也这么骂他。阿民醉醺醺的,根本判定不了,一个劲儿说对对对。他还说,如果儿子辍学读不成书,他就要让儿子来帝都跟在小虎子的身后混。如果能跟表哥一样早婚早育,他们老两口铁定乐意不已,反正迟早要当爷爷奶奶,晚当还不如早当。”
“哈哈哈!”薛凌大笑,忍不住感慨“一转眼,我们都已经是爷爷奶奶辈的人了。”
程天源眼眸微眯,低声“真快……还记得我和阿民都是二十来岁的青涩模样,在供销社大门口学如何记账招待客人。一晃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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