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莉斯看着天空中飞窜的凶兽,再低头俯视彼得斯城,街上出现的人越多,越是接近下一个循环日开启就越容易发生意外。
一旦出现大规模的死伤,势必会对循环日的稳定性造成影响,这些细节的变动需要做的维护工作将会庞杂而困难。
更何况,卡莉斯看着天空中虎视眈眈的虫族大军。
前所未有的期待下一个循环日能立即开启,这样至少意味着成功渡过一劫,还能争取更多白天的时间解决麻烦。
彼得斯城迎来了久违的全城防卫战。
身在城网内的卡索尔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再次发生失联这样的事,一次任务是这样,二次三次还是这样,难道一开始选边边的时候就选错了?
卡索尔对于此事怡然是激动兴奋远大于恐惧和担忧,一个不再重复的明天对于他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墨夜是达成这一目标的关键所在,既然如此,他愿意做任何任务留在墨夜身边确保这个目标能顺利达成。
联络点被偷袭,联络员意外死亡。
墨夜盯着联络员的尸体,“如果是元素体,她的尸体为什么没有消散。”
难道不会分解成元素粒子消散不见吗?
“她是城网本土人,不是督查委员会的调查员。”
墨夜疑惑的看向卡索尔。
“不仅有城网本土人还有混血儿,不过那是督查委员会的机密,那些人受到特殊保护,一般人见不着,我认为他们可能牵涉到督查委员会的一些秘密研究。”卡索尔原本并未朝那方面想,可是在经过这些天与众不同的日子之后,他了解到了督查委员会高层有许多并未向下层成员公布的秘密与计划,这样一来,脑洞自然也就堵不住了。
“她的尸体在这里会腐烂,与其他地方的人一样,她并不能随着循环日开启而重新来过,她根本去不了彼得斯城。”
如果卡索尔直接说这个人是NPC也许会更容易理解。
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没有了。
卡索尔在说起这个死亡的时候并没有惋惜,却隐隐透露出些许羡慕,墨夜的心情变化有些许微妙。
“你的长官对于我们的合作还有其他安排吗?”
卡索尔不好意思的耸耸肩“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墨夜眉头微皱,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帝都星,这时候能给彼得斯城造成大麻烦的除了帝都星不做他想。
不是因为帝都星的武力装备多么厉害,或是文明等级更先进强大,单单只是两个空间相互重叠这一点就足以给彼得斯城带去大麻烦。
墨夜作为空间交互的轴点心情更微妙了。
空间能量能造成的威胁太大了。
压根儿不需要帝都星有多么强的武力能力,更何况还有西恩这个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不稳定因素存在。
要是西恩真能愿意和帝国君王同归于尽那可真是太好了。
墨夜也知道这个愿望恐怕还得靠她自己亲自来完成,祈愿是没有多少效果的。
树林深处,茂盛的枝叶连成一片,树冠相接形成一片树叶绿浪,随风波动。
阳光洒落穿透树叶间隙留下斑驳的光点。
墨夜和卡索尔站在树丛之间,斑驳的光影落在机甲锈迹斑斑的破旧躯体上形成奇妙的视觉效果。
“被包围了。”
墨夜能感应到周边监视观察的视线,没有固定角度因为它无处不在。
“督察委员会的人?”
“不一定。”卡索尔此时也不敢直接给出结论,如果是督察委员会的话他们实在没必要继续埋伏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受控制却不会丢命?”
卡索尔摇摇头“你掌握着星钥,督察委员会不可能对你做出任何攻击行为......”
卡索尔忽然停了下来,“督察委员会没有办法针对你,无法直接对你使用任何暴力手段,但是城网的土著并不受控制。”
卡索尔此时口中的土著可不仅仅指这儿土生土长的人还有这里的生物。
城网已然是一个独立的世界,它即使与彼得斯城联系密切并不代表它会受到彼得斯城的制约。
包围墨夜和卡索尔的人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一双双隐藏在树林中的蓝色眼睛正仔细的观察似乎在等待更合适的时机。
鉴于城网的特殊性,这些埋伏等待的还真不一定是人类,可能是任何一种具有强悍战斗力的生物,无论墨夜是见过还是从未听说。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沙漏里的细沙一点一滴的向下滑落,暗藏的眼睛耐心的等待着似乎并不急着要出手。
“主人,整座花园被封锁了。”
墨夜在机甲座舱里,静静的看着,也许是因为全视角的原因,此刻的她有一种奇妙的旁观者心态,面对督察委员会,面对这些暗中埋伏的袭击者,在城网发生的这一切都让墨夜缺乏真实感。
墨夜觉得自己好比一个被拖拽进入了一场游戏,哪怕她不想玩也被强制性的留在游戏里,不通关就出不去。
这种奇妙的矛盾感无法被驱散,这几日在彼得斯城的经历混乱不堪,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惑与不解。
墨夜抬手想要揉一揉抽痛的太阳穴却没能成功,差点忘了,她的右边身体此刻依然处于偏瘫状态,无法动弹分毫,想起自己不知在哪里安置的身体墨夜只觉得头更疼了。
卡索尔口中关于网络与真实世界的分界线在墨夜眼里极为模糊,整个人都迷糊了,墨夜决定暂时放下心中关于真实虚幻的思考。
“督察委员会想要星钥,因为他们希望结束日复一日的循环,挣脱出任务指令的束缚?”
面对墨夜忽然的问题卡索尔想了想摇头,开口说道“我并不清楚,作为一名普通的调查员,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卡莉斯长官会选择我作为任务执行人。”
“因为你强烈的渴望能够打破循环日。”
卡索尔愣了愣旋即对着墨夜微微一笑“这么说也没错,我已经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