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战舰在失控坠落时弹射的飞艇在空中打旋,划出一道道圆圈圈,终于还是撞向地面。
安德鲁被飞艇机翼擦边,被气流波及腾飞而起,砸到了地面上,亏的是他现在体质特殊,强壮的不像人不然非得断胳膊断腿不可。
飞艇机翼被砸断,机舱从中心断裂,一个强壮高大浑身血迹的人走出来手上还提着另一个人。
安德鲁站起身看见对方手上里的人容貌遮蔽下的眼一下瞪大,吹了吹嘴边的长毛,激动的挥了挥手,“阎团长,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马里布有气无力的揉了揉酸痛的腹部,小声念叨,“你之前要找的明明不是这个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阎安被人捏着后脖颈的项圈,双手和双脚上同样也绑缚着类似的环状物体。
安德鲁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情况不对劲,一脸哥俩好的样子走上去就要握手。
那人立刻向后退了几步。
警戒的看着安德鲁,“你是什么人?”
阎安耷拉着头,镜框歪斜的挂着,脚尖无法着地,身体随着地面晃动而晃动钟摆一般左摇右摆。
为什么在这种鬼地方却还有那么多他根本想不起来是谁的人蹿出来亲热的打招呼,阎大团长闷闷的想着只觉得莫名其妙。
“半夜,你故意让飞艇追着这个人?”
“毛怪肩上的麻袋身上有小七留下的信息,有小七的特殊编码符号,自从感情程序升级之后小七有了许多人类的坏习惯,‘到此一游’‘这是我干的’是它最喜欢的留言。”
因为雷击而虚弱瘫软的阎安因此多了几分精神,终于有了实际的线索,这两人可能接触过墨墨。
紧接着耳边传来的声音却让阎安惊讶不已,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本少爷是谁,需要告诉你?”
声音沙哑,态度倨傲,热血少年的得瑟满溢而出,虽然一身长毛和奇特骨骼的模样并不好认,但是这个口气阎安记得。
眼底闪过丝丝光彩,有些意外疑惑,随后便是惊喜,四舍五入一下,这就是自己人啊。
在这么危险的地方紧急境况下遇见了自己人,阎团长几欲泪目,双眼闪烁着求救的光芒。
安德鲁不管玩电的那人,猛地加速,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阎安只觉得身体侧边出现一道巨大的拖拽力,脖子上的项圈立刻一阵电击。
身体不断颤抖抽搐,眼前出现一道道闪烁的虹光,心脏狂跳。
雷电力量在阎安脆弱的身体内乱窜。
这样的情况持续并不久,下一秒身体骤然舒展,电击结束,他开始高速移动。
微微转头看见了另一颗倒放不断摇晃的脑袋。
安德鲁抓了阎安没有恋战,转身就跑,如果是去虫域之前的安德鲁一定会不甘心的与敌人大战三百回合,可是现在终究不是从前只觉得冒险好玩的少年人。
“阎团长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雷系异能者抓住,他似乎是卫兰帝国的士兵,墨墨呢,我有重要的事找她。”
“安德鲁。”阎安已经确定了这人的身份,“你爸爸,你姐姐,血刺探索者团,你全家都在找你。”
阎安感觉移动蓦然颠簸了一下。
安德鲁忽然沉默了下来,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见家里人,挠挠头跑得更快了“墨墨呢,你们怎么分开了,这是什么鬼地方,为什么帝都星忽然冒银光,对了还有刚才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抓你?”
阎安将他知道的情报可以说的部分简要说了一下。
“至于抓我的人,我是在帝国舰队上遇到的,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我怀疑他是西恩的人。”
安德鲁身体僵直了一瞬,陷入沉默,看起来很是沉寂,毕竟不是以往的阳光美少年了。
阎安没有再多说而是改变了话题“我也在找墨墨,有你帮忙就更好了,她可能很危险。”
安德鲁似乎想到了什么瞥了眼阎安,眼神有些怪怪的“我本来还有几个同伴不过失散了,他们从虫域过来的都不是好惹的,如果和你说的那些人搅合在一起只怕麻烦会更大。”
安德鲁说到这儿很是苦恼,跑的更快了,没有任何防护,阎安和马里布就这么迎接着疾风的轻吻,脸上的肌肉疯狂抖动。
在安德鲁疯狂奔跑的身影之后是海浪一样涌起的银色光线。
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天边散落点点晨光,晨光冲破浓雾冲散黑暗一点一点的将天空染白,天上的光芒与地上的光芒同时以不同的方式将这个黑夜中的城市照亮。
安德鲁狂奔的身影忽然停顿,抓着一根树藤纵跃荡向另一侧,借力在空中连跳。
安德鲁非人类一般的弹跳力让阎安叹为观止。
“你进化了?”
安德鲁笑了笑,“阎团长你可真会聊天,算是吧。”虽然他不是自愿的,代价也非常高,可到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不就是丑了点嘛。
从毛兜兜里掏出一个圆盘装置放置在卧倒建筑的外墙上。
在被一波银光淹没之前,总算是进入了建筑物内,有了一层阻挡。
“这大阵仗是墨墨干的?”
安德鲁和阎安隔着窗户看向外界,整个城市被淡银色光线包裹,当淡银色光线向上时,天空中的浓雾竟然奇迹一般的开始消散。
无论是凶兽,虫族,还是帝都星与彼得斯城之间的空间漩涡,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阎安和安德鲁都曾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场景,看上去相似却又有那么一丝丝不同。
比如说他们,建筑物虽然被淡银色光线包裹,整个城市都在发光,他们却并没有被静止。
阎安取出手表,原本停滞不动的指针忽然开始快速转动,逆时针疯转,而电子计时设备同样不规则闪动,无法准时计算时间。
“快天亮了。”
“快天亮了。”马里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天亮这件事如此敏感,脑海中不断闪现过类似的记忆画面,每一个几乎相同的清晨,他做着类似却并不一定完全一模一样的事情。
看着窗外的晨光今天一整天从早到晚发生的事一幕接着一幕在脑海中快速回放,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模糊一些,从最近发生的事开始,那些画面仿佛正被橡皮擦一点一点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