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么多酒,身上味道散了之前别进来。”
为了找回面子,洛禾强硬地扭了扭头。
谢南朝不怒反笑,轻声问道:“你只知道我这身上一股酒气,那你可知道,灌我最多酒的人是谁?”
洛禾愣了愣,她在这屋里坐一下午了,她哪知道?
不过……难道是父亲?
“是钟怀生。”
谢南朝无奈的说出这个名字,洛禾也是吃了一惊。
“钟怀生?他回来了?”
自从红裳那件事情之后,钟怀生便整日里忙的不见人影,尤其是在墨居里,更是难得一见。
洛禾知道他是想避免大家尴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依稀会听说钟怀生的消息,说他如今在出镖时已经大有长进,整日里也只知道训练,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成熟。
钟怀生能不钻牛角尖,她自然是很欣慰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来自己的婚事,然后灌谢南朝酒?
谢南朝想起来酒席上钟怀生那副一边站不稳一边嘟囔着自己没醉的样子,也不由得笑出了声,“放心吧,我不会与他计较,想来他也不过是为自己那还没萌芽的爱情出口气吧。”
“毕竟……年少时第一个看上的姑娘,如今坐在我的婚房里。”
洛禾暗中剜了谢南朝一眼,这人总是不正经,真想打他一顿!
“别动。”
谢南朝制止住洛禾即将发作的脾气,轻轻伏到洛禾耳边低语,“今夜是你我成婚之夜,就不能对我温柔点?”
这语气,软弱中带了几分委屈,听的洛禾心都要化了,好像真的是她让谢南朝受了委屈一般。
“你……”
洛禾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谢南朝手上一动,随后便是忽然闯入视线中的那张脸,还有微弱的烛火摇曳。
谢南朝手上拿着红盖头把玩,看到洛禾此刻的模样。
原先总是垂着发丝的地方如今梳起了新婚娘子的发髻,发髻上带的头冠看起来十分沉重的样子,再往下,便是雪白的额间,用朱砂点缀着一朵盛开的鸢尾花,曾经适应了淡妆的脸庞今日因着偏浓的妆容也是格外夺目,尤其是那张红唇,看起来总是十分诱人。
“夫人,你真美。”
谢南朝发自内心地感叹道,而后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盯了洛禾半晌,终于眼神落定在洛禾脑后沉重的发髻上。
“你干嘛!”
洛禾看谢南朝忽然向着自己伸出了手,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却不料谢南朝早就预料到了她的举动,直接一个动作靠了过去,使得洛禾正好落在了谢南朝怀里。
听着耳旁有力的心跳声,洛禾有些无奈。
这人也太奸诈了吧!
谢南朝却不管洛禾此刻如何,只是执着的扯下了固定发髻的装饰,顿时一头乌发倾泻下来,披洒在洛禾肩上,发间的香气也忽然得到了释放,一股脑地冲向了谢南朝的鼻子。
“这样就更美了。”
谢南朝低头看着洛禾,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扫过洛禾的心尖尖,一阵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