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重英原本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思,就是大义凛然的呵斥孟驳,来一个鱼死网破,但根据这纳兰公子的交代,还是要先虚与委蛇才好,所以他心里头大悦,但面上还是耐心解释,甚至带着一丝谦卑之色,“这必然是有误解的,我虽然是文官,却也知道在江面上,我们大玄的水师远远不如缅甸贵军的水师,怎么可能在水师上要主动攻打贵军呢?许是,别的缘故,哎!下官也不瞒着大王,虽然是和谈,但是我们大玄帐下还有不少将士不愿意和谈,不遵命令的人,许是来挑衅贵军也是不一定,还请大王要以宽仁为怀,不要过分屠杀他们才好啊。”
孟驳冷哼一声,他隐隐觉得杨重英的话不太对劲,但一时间却想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我姑且信你,但却不能放过你,阿陀耶!”他吩咐身边倒酒的侄子,“把这个中国人拉下去看管起来,如果他敢说假话,”孟驳盯着杨重英,“那么我会亲自将他剁成一片片的碎肉抛进江里头喂猪婆龙!”
杨重英不卑不亢的起身,跟着阿陀耶出去,“王子啊王子,”趁着左右无人,杨重英对着阿陀耶轻声说道,“接下去就看王子殿下自己个的选择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就看你的意思了!”
阿陀耶隐隐有些明白了杨重英的意思,十分吃惊,心里头整个都纠结起来了,“你说什么呢!你们中国人想要干嘛!别指望我会做背叛大王的事情,”阿陀耶低声恶狠狠的警告杨重英,“我是不会做的!”
“当然,当然,”杨重英笑吟吟,圆滑地说道,“你是孟驳忠心的臣子,我是知道的,但你更应该要考虑自己的前途和未来了,从来可没有在叔叔当国王,先王的王子还能存活下去的道理,你自己个好好想想,顺便,如果把我保护好了,将来也有你的好处,只是没有你为自己考虑的时候,好处那么的大了。”
阿陀耶若有所思,他命人把杨重英给拉下去好生看住,不许他逃脱了。又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阿陀耶见到了刀玉凤已经换成了一声戎装,在帐篷内正襟危坐。阿陀耶有些奇怪,“你穿成这样要做什么?哦,是不是听到了中国人那边有什么骚动?没事的,只是一些水师船只来骚扰而已,”他不以为然,“水师压根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们只是在浪费力气,垂死挣扎,不愿意承认失败罢了!”
“是吗?”刀玉凤难得的正色起来,“阿陀耶,你如果再这么混混沌沌下去,将来可怎么好?我可是很为你的将来担心呢。”
阿陀耶懒洋洋的躺了下来,听到刀玉凤这话,又直起了身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刀玉凤先不回答,反而问阿陀耶,“晚上你想要做什么?”
“当然是睡觉!”阿陀耶复又躺了下来,不耐烦的说道,“刚才我在大王哪里受了一肚子气,现在回到自己帐篷里,不睡觉还能干吗?”
“别睡了,阿陀耶,”刀玉凤娇笑道,“中国人不仅仅是会水师的,孟驳想着要撕毁条约,背叛两国会盟,中国人显然也会,那个中国的大人没说,但是我可以猜出一些别的东西来,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真的?”阿陀耶大惊,“你怎么还没和我说过?若是早些知道,我也要好告诉大王,让他提前做准备!”
“阿陀耶啊阿陀耶,”刀玉凤无奈的摇摇头,“你就甘心当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王子吗?就连孟姓都没有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