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格失去了一次成为金秀,乃至永基心腹的机会。
这个机会很难得,古来任何人,都是对着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人分外优待的,现在永基还没有势力,也没有自己的嫡系人物,木格若是投靠,这一次外放出去,那么就挂上了永基的背景,就算是木格再怎么样不中用,金秀也要为他费尽心思来张罗,起码要起到一个千金市马骨的榜样作用才好,让别人一看,哟呵,十二爷厚道,肯照顾人,这样的效果有了就好了。
可木格思来想去瞻前顾后,不愿意去云南,这就说明,这个人想要高官厚禄,却不想做辛苦的事儿,这对于上位者来说,是不合适的下属人选。
桂大奶奶去里头歪着了,金秀趁机出门,先去找了表哥图海,问家里头可有什么事儿,大舅舅那边一切可好?图海也以为金秀只是在家里头学规矩,两耳不闻窗外事,故此一样样的说了,金秀听得心不在焉,最后才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我这边上的左邻右舍,可一切还好?奶奶带着保柱,外头的红白喜事可就没有那么顾得上了。”
图海笑道,“是,左近一些迎来送往的事儿,都是我帮着去料理了,尤其是去年冬天,这胡同里头的钮祜禄家大爷,和户部侍郎的嫡孙女儿成亲,好生热闹!我也去随了礼,大家伙都说了,说咱们这胡同是风水宝地,一下子就出了两位贵人!”
“户部侍郎吗?”虽然这个消息在注定之内,但听到如此结果,金秀的心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一下子就空荡荡了,“是什么来历?”
“汉军旗镶黄旗下的,冯家,”图海显然是打听清楚了,所以说来干脆利索,“内务府正黄旗护军统领,后头是授了内务府大臣,去年才升了户部左侍郎。”
“冯英廉……”金秀点点头,“这样的话,他可算是有些出息了,一下子成了侍郎府的孙女婿。”、
“钮家大爷相貌端正,就是旧年一场大病,把喉咙给伤了,如今声音还是嘶哑的,”图海说道,“听说昔日冯大人一瞧这位钮家大爷,就十分喜爱,又问过了诗文,都是极为精通的,于是就纳为东床快婿了。”
“那么这位钮家大爷,”金秀顿了顿,“如今有差事了吗?”
“没有听说过有,成婚了之后都是住在家里头,极少出门,我也不得见过几次,”图海于是又请示,“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也好,”金秀点点头,“别告诉旁人,特别是姑爸!”她还怕图海胡思乱想,咳嗽了一声,掩饰的解释了几句,“十二爷成婚了后就要开府,手里头要有些知根知底的人才便宜些。”
图海心里头暗暗嘀咕这位姑奶奶可真是会帮衬着丈夫,还没过门呢,就帮着留心这些事儿了,他也就是不知道金秀为了永基,何止是筹谋这些,缅甸尸山血海里都来回一趟了。
不过他随即又想到了别的,自己表妹的这话说的对啊,知根知底的人要用,自己不就是更知根知底的人呀?“您放心就是,”图海连忙表忠心献殷勤,“这事儿必然就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