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人人赞许,就连皇贵妃也说不出什么指摘的话儿来,只能是咬牙点头,对着皇帝笑道,“真真是好戏!”
“是好戏,”皇帝满意的点点头,“叫来,叫来!”皇帝一叠声的说道,“叫元氏上来!”
李玉忙下来通传,到了殿角处,对着金秀笑道,“万岁爷听戏高兴,龙颜大悦,这会子宣福晋到前头去!恭喜福晋了。”
“多谢公公帮衬,”福晋含笑对着李玉微微弯腰鞠躬,“若不是刚才公公解围,只怕是我都走不到万岁爷跟前,更是献艺不上了。”
李玉微微一笑,“奴才不敢当,还请到前头去罢。”
金秀肃穆走到了正殿之中,这时候舞台上的灯火已经昏暗了下去,只留下正殿这里灯火通明,金秀从外头较暗的地方款款走进来,她的仪态举止容貌等被正殿之中的人看的一清二楚,金秀眼观鼻,鼻观心,身姿挺拔,仪态从容,特别是有一种不卑不亢却又谦和恭顺的模样,叫殿内伺候的嬷嬷们忍不住暗暗点头,这位福晋,规矩上真是半点都没可挑剔的!
金秀上前,行了一个蹲安礼,皇帝点点头,“起来吧!今个这戏好!角儿好,曲子也好。”
皇帝眼光极高,天下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自然是轻易不赞赏别人,若是有一定程度的好,那也只是说“尚可”,像是今个如此高兴,说是戏好曲好角儿好,是十分难得的事儿。
金秀笑道,“能得万岁爷如此夸奖,南府上下并外头延请来的角儿,十分荣幸,俗话说,好花儿还要雅人赏。万岁爷觉得好,那就是真的好了。”
这话又捧了皇帝一下,皇帝点点头,“这曲儿的确是新调,从未听过,你新设了这个曲调,是什么用意?”
“回万岁爷的话,南戏流传多年,的确是已经不新鲜了,臣妾翻阅南府的戏本子,这些年最好看最流行的本子,也都是百余年前的创作,这么多年来,内廷进献的戏也并无创新。南戏虽好,也够雅致,可咱们都中人听来,到底是文雅缠绵有余,爽快利索不足,且因为南戏用的乃是苏州的吴侬软语,北人听着有些费劲。臣妾想,既然南府乃是内务府办着的,自然而然要成为天下梨园行当景从向往之处,若是用以前的曲调,实在是配不上这煌煌天朝,配不上南府的地位!”
“如今都中秦腔南戏徽戏等都有人看,但臣妾想着,咱们这北京城乃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若是没能代表北京城的剧种,岂不是太过可惜,所以臣妾召集南府的太监们,苦心专研,又请了外头的琴师并名角儿来帮衬,一定要把咱们北京这里能成为天下人都喜欢的戏给排出来,幸不辱命!”
金秀的话说的很大,但皇帝显然很喜欢这样的大话,皇帝点点头,“这出戏极好!皇额娘,您刚才说
‘善有善报’,这出戏有这个劝人向善的作用,简直可以教化天下,规劝世人,如今虽然太平盛世,但是儿子见到大玄之内,作奸犯科之人,有增无减,此戏真真是极好!薛湘灵帮人不求回报,还不留下姓名,而这位赵守贞受了恩惠,更是感念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