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或许是因为甩锅推卸责任,或许是因为自己个真的查不出来问题,所以才会说了这么一句,听到皇帝这么一问,为首的太医磕了一个头,“微臣等能力不足,实在是该死。”
“你们的确该死!”皇帝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宫中好几年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了,日日请平安脉也不知道请个什么东西!容妃好不容易怀有身孕,却是这样如此坏了!你们都该死!”
太医们忙磕头不敢说话,皇帝显然这会子才生气了起来,“查!要彻查!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起了坏心思来,谋害容妃的龙胎!庆妃还在后头,她今个来就发生了这个事儿,显然也是脱不了关系!”
庆妃原来在这里!不知道内情的人大吃一惊,容妃很少邀请人入启祥宫,庆妃今日怎么就在启祥宫出现?而且偏生就是庆妃在这里的时候,容妃出了事儿!
协理六宫的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舒妃本来很会在颖妃面前摆老人的资格,可这会子躲着不说话了,八福晋乃是晚辈,末了还是颖妃先说话了,“万岁爷,却不知道庆妃,是否有做了什么事儿?”
颖妃问金秀要怎么做,舒妃不服,但是八福晋却是帮腔颖妃了。金秀眉心微微一跳,“我自然要先请容妃娘娘的安,问了她是什么时候身子不妥当的。”
“这样的话,我该去问庆妃,今个是怎么来此处的,”颖妃见到金秀这时候还和气,似乎并不愿意在自己面前摆架子,于是点点头,“也好早些查清楚这个事儿。”
“颖妃娘娘且慢,”金秀慢慢说道,“臣妾有句话儿虽然说着不恭敬,但还是要说了,今日万岁爷是让臣妾来调查此事的,其余的人,都不必帮衬我什么,只管是配合,就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颖妃皱眉问道,“难道我不能帮着查吗?”
“自然是不好吧?”舒妃得意的说道,“容妃小产,最大的嫌疑就是在启祥宫的庆妃,而庆妃是一直跟着你在皇贵妃跟前一起的,你这样单独去见,只怕是有不合适的吧?知道的人,知道颖妃你是忠心当差,想着要为万岁爷分忧,不知道的人,只怕是会怀疑你,还要去找庆妃对一下如何说话呢?”
“舒妃你谨言慎行,”颖妃生气的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容妃出事儿了,和我也有关系?”
“只怕不仅仅是你颖妃,和在座的人,只怕是有干系!”
这不经过脑子不假思索的话儿一说出来,殿内原本在看戏的其余嫔妃,不由得暗暗皱眉起来,这个舒妃,想着什么呢?难不成在座的这些人,都是陷害了容妃吗?
金秀察觉到了众人的心情变化,于是忙说道,“和在座的各位娘娘,关系自然是有的,只是却也不大,”金秀温和笑道,她得了这个差事儿,唯一担心的,就是怕得罪了满宫嫔妃,要知道得罪了皇贵妃还算是得罪了一个人,若是因为查什么案子,得罪了六宫所有的嫔妃,这就是太愚蠢了,什么时候都要爱护呵护好最基层的人,而不是上下一气都得罪了。“诸位娘娘今日既然来了这里,就请暂时稍等。”
金秀微微朝着众人一福,明贵人皱眉冷冷说道,“等什么?难不成你还要一一问过我们这些人吗?”
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特别是被一个晚辈,用审视的眼光来探究自己是否犯罪,是否在容妃滑胎的事儿上出了什么不光彩的事儿。众人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金秀的眼神也不是很友好,金秀微微一笑,“却不是这个意思,无论如何,万岁爷叫我办这个差事儿,可不是就这样简单就过去的,请诸位娘娘想一想,今个万岁爷叫了诸位来,是什么意思?”
“无非是万岁爷觉得大家伙都有嫌疑!”舒妃忙说道,“所以才叫来,问一问清楚。”
“是,问一问清楚就是了,”金秀笑道,“这是最要紧的事儿。我不会来问诸位娘娘的,只要如此……就可以了。”
“朕还没有功夫仔细问她,已经扣在偏殿了,”皇帝怒道,“只是她是头一个嫌疑最大的!”
这可真是不幸的庆妃,金秀心里头微微摇头,按照金秀的推断,今日的事儿,肯定和庆妃没有关系,若是庆妃做这个事儿,怎么可能会亲自来启祥宫显眼?庆妃这个人,而且压根就算不得是什么被陷害的对象,庆妃只不过是新封妃,而且也不是宫中的要紧人物,就算是容妃想着要攀扯什么人,那么庆妃也不是关键人物。
“这事儿发生,臣妾们都有罪过,”颖妃忙说道,“臣妾请旨,要调查此事。”
“你来?”皇帝的眼睛微微一凝,“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