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右后一指,一匹三尺宽、一丈长的白布,滑展而开。最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赏”字,其下赏格分一至十等,最上为入门名额,其下为功法,其下为讲道解惑,其下为术法,其下为丹药、灵石等等。底下修士一下子火热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张承歌冷笑道:“别高兴地太早,有赏就有罚。”左后一指,也是一道白布落下。最上写了一个大大的“罚”字。其下虽只有斩、棍、鞭、监押、劳役五刑,内容却繁复很多,仅一个斩刑,就有不遵号令、临阵脱逃等三十六斩。
张承歌道:“把这些死记到脑子里,别哪天老子砍了你的脑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都是张承歌这几日想出来的,给三名曲侯看过之后,觉得太繁琐,不容易记。张承歌道:“这些人无法无天惯了,趁这会脑子发热,给他们上紧紧箍咒。一开始宽了,后面就不好管了。”
接下来这群修士可吃足了张承歌的苦头。
第一日背赏罚令。本来不难,可总有一些人不当回事。结果足有一百多人背不完整,或有讹误。
张承歌毫不客气,命各队队率交叉执刑,各责三十鞭。完了他亲自验伤,没有皮开肉绽的,加责三十鞭。这样一来,谁也不敢留手,直打得一群修士嚎叫不止。
第二日一大早,张承歌再次检背赏罚令,全都背的滚瓜烂熟。张承歌非常满意,不是因为都背会了赏罚令,而是所有人都开始畏惧刑罚。不过,他也知道,仅仅如此还不够。笑嘻嘻地道:“今天咱们玩个游戏。前阵子,我领十五个人鼓捣了一点小玩意,亮给大伙看看。你们上来!”
那十五名修士步履整齐上前,自动分成三伍,一伍五人均匀地散落五个方位,似梅花形状,前端之人持盾,后面四人空手;一伍前二后三,若两个三角形连在一起,前两人持盾,后三人空手;一伍一人在前,两侧各两人雁展向后,五人皆手中空空,未携兵器。
张承歌指着三伍人,道:“这三伍人,我给他们编了个号,就叫甲伍、天伍、元伍。为什么起这三个名号因为这十五个你们都认识的本事一般般混蛋,你们任何五个人出来,都打不过他们。我知道你们不信,咱们打个赌,你们当中任意五个人组成一伍,从它们当中选一伍对战。我从余真人那里求了五个外门弟子名额,今天拿来当赌注,只要能打败他们,五个外门弟子名额就是你的。要是输了,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你的命,屁股撅起来,让老子抽一鞭子,开心开心就行。谁先来!”
赌注一出,群情激昂。许多修士高喊着“我、我、我”往前挤,顿时乱成一锅粥。张承歌冷森森裂开嘴角,喝道:“都当老子的赏罚令是笑话么无令擅动,各打五十鞭子。”这些修士霍然想起,赏罚令中确有这一条。有的慌慌忙忙缩回原位,有的见违令者众多而心存法不责众的侥幸,有的急赤白脸地解释争辩。
各曲侯、屯长一开始吼了好几声,却控制不住,这些修士脑子热起来,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也不知该如何处置,满脸为难地看着张承歌。张承歌恶狠狠地想,不见点血,这些人还以为赏罚令只是笑话。喝道:“打,一个也不放过。”
一顿鞭子打烂了近三成修士的屁股,连各曲侯屯长也被张承歌以约束部属不力,各打了十鞭子。张承歌刚冒头的雄心壮志,也给浇灭大半。这样的一群人,能做的什么大事夜里,张承歌前前后后思量许久,这些人再怎么不成器,却是他唯一的本钱,无论如何不能轻言放弃。
第二日,张承歌将修士集结起来,连受伤的修士也一并着人抬来。道:“昨天跟你们打的赌,铁定作数。而且,为了不让你们说我欺负人,我先找些人练练,给你们透个底。”点出十五名修为处在中上层次的修士,令他们自由组合成三伍,与张承歌所训的三伍修士对战。
何云同原以为张承歌在说大话,为了找个由头将五个名额发下去而已。因为甲、天、元三伍修士都只是刚晋阶炼气后期不久,修为与实力如同张承歌所说一般般,强过他们的修士一大把。只是张承歌种种作为,反而让他觉得张承歌所谋恐怕没那么简单。
魏奇、臧见虎、方毅、卢峰田、计恭勤五人组成一伍,商量了好一会,都觉得甲伍的梅花阵型看起来寻常一些,不像天伍、元伍那般怪异,便指定甲伍为对手。
双方在方圆三十丈的空地上拉开架势,彼此间隔十丈距离。魏奇一伍先下手为强,五人并排快速前冲,试图拉近距离,正面对战。甲伍修士岿然不动,在魏奇等人冲进五丈内时,位于前端的修士,猛喝一声:“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