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德才兼备,朝野上下无不对他佩服。”汐贵妃绝丽的容颜,绽放出玉兰般纯净的笑意。
“仲修亦是顾家这几代中最出色的一个,是以臣妾常常教诲他要再上进一些,也不枉陛下对他的看重,委以重任。”
“仲修甚好,朕心甚慰。”皇帝轻轻抬手,便拉过汐贵妃柔软无骨白嫩的手。
皇后神色如常地看着球赛,可斜睨到二人亲热的模样,目中一闪而逝的陰霾,少顷,端起酒杯,掩面一饮而尽。
其中苦涩唯有她一人知,这些年皇帝专宠汐贵妃,对皇后的冷落在后宫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怕再过不久东宫就要易主了。
除了汐贵妃的儿子没有被立为太子,她的吃穿用度哪一样都超过了东宫的皇后娘娘,皇后虽设计过几次汐贵妃,可每次都是弄巧成拙,反倒让皇帝更加疼惜她,恩宠不断。
照这样下去再添几位皇子也不是不可能,皇后自从生了灵韵公主后就再难受孕,一晃和皇帝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其他妃嫔倒是生了几个皇子。
可是皇帝迟迟不立太子恐怕就是在等汐贵妃的儿子长成,届时她的儿子被立为储君,皇后和灵韵公主怕是再难有好日子。
与其担惊受怕倒不如放手一搏,皇后设计让大皇子的母妃意外而死,然后为了这个失去母亲的孩子时常衣不解带的悉心照料。
没想到此举真的打动了皇帝,那日皇帝破天荒地来了皇后宫殿,最后让大皇子交给皇后抚养,如此一来皇后便有了与汐贵妃抗衡的筹码,来日方长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依旧是紧张刺激尘土滚滚的马球赛,沈舒窈实在是疲惫,独自靠在球场外的一棵榕树荫下,远远看着马球场上萧玄奕精彩纷呈的球技。
徐徐清风吹动树枝发出轻轻的簌簌声,树枝漏下的光点在青茵草地上跳跃。
呼延沁虽然自小在马背上行长大,骑射击鞠样样在行,可终究还是女子之身,现在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此刻她也被被换下了,她下场后没有回到场内的座位上,而是看向远处一个繁花似锦的花园。
西北边境土地贫瘠,除了生命力顽强的仙人掌和格桑花,很多名贵的花都难将养,在看到这些姹紫嫣红的花朵时竟一时被吸引住。
繁花锦簇的秋海棠,色泽艳丽的芙蓉花,以及高雅脱尘的蝴蝶兰,呼延沁觉得最吸引她的莫过于那朵娇滴滴的芙蓉花。
她几步迈进花园中,她刚想摘下花,一只丑陋恶心的绿蝇就落在她的手背上。
呼延沁扬了扬手,绿蝇扑腾一下飞走了,可是耳边充斥着苍蝇的嗡嗡声,她好奇地朝那道声音寻去,只见一块被翻新的泥土上,又来几只低飞的绿蝇,褐色土虚掩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莫不是埋着什么宝贝?”
呼延沁在幼时特别喜欢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埋在地下,是以她觉得东陵抑或有与她一般喜好的人,她兴奋地徒手将土抛开。
此时正值中场休息,萧睿殷勤地给萧玄奕和顾燊端茶送水,毕竟夺彩头还得靠他们二位,那巴结的嘴脸哪里有一丝王爷该有的风范,俨然就是一个王府小厮。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子惊悚的尖叫声,众人纷纷好奇地望那道声音的方向望去。
顷刻,一个穿着戟陇亲兵服,披头散发的女子从花园中连滚带爬跑了出来,“死人......死人了......”
众人吓了一跳,这韡颐离宫可是当今圣上亲自选址,耗费巨资不惜倾尽一半国库才打造的,如今在圣上最引以为傲的马球场附近发现死尸,当真是晦气得很,加之空气中逐渐弥漫的腐臭,众人顿时面呈菜色。
此刻的皇帝看球兴致全无,遥望着身穿戟陇亲兵服的女子,瞥了一眼垂首的赵公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赵公公即刻答是,快步下了木阶,马球赛已没有进行的必须了,一些个胆大的朝臣虽有忌讳,但又不约而同地往场外涌去。
呼延拓勒僵下马,拨开人群疾步行至女子面前,扶着她略微颤抖的身子,“沁儿,到底怎么回事?”
众人这才恍然原来方才禁军差点险些惨败在一个女子之手,这若是传扬了出去,不仅皇帝脸上无光,就连整个东陵也要跟着颜面尽失。
索性在关键时刻晋王与顾燊联手才稳操全局,随即大获全胜。
呼延沁见来人是自己兄长,紧张的情绪略略放松,她抓着呼延拓的衣袖,支支吾吾道:“七哥,花园里......埋着.....一颗......死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