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赶车小哥也是打算要回去,冯时夏顿时觉得自己的运气真是爆棚的。之前就说再多一辆车就好了,这下真多了一辆车,再买多些都能装得下了。
赵弘诚看到冯时夏闪闪发亮的眼睛,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又狠狠抖了下。阿姐这比人家起新房、成亲买得都要多吧?
冯时夏可没顾得上想那个,直接带着两架车就奔向自己的下一战场,布店。
其实屋里她还有一箩筐的布没处理,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裙装平时出门不是很方便,虽然穿男装她自己没什么介意的,但那毕竟是别人的衣服,她还是得给自己再做两套衣裤,不,还是就两条裤子吧。
另外还得给小家伙做两套新衣服,这孩子的衣物不是旧了就是短了,跟她在外边跑这么久,工资目前不给他发,新衣服还是能给做两套的。
床上用品还得备两套换洗,还有纱布。
现在买布匹她对尺寸大小有概念了,只需直接问价和选花色就行,在布店没耽误多少时间就出来了。
赵弘诚对买布真没什么经验,也不懂价格。他的衣服都是他娘随便做的,不是什么好布料,刚刚阿姐直接进的这家大店铺他还有两分忐忑。
但好在进去后阿姐自己明白得很,他还是只负责最后还价的部分。
阿姐挑布的时候他没忍住向老板问了两匹布的价,之前他见着那位少爷就穿过有点像这种布料的衣服,光光亮亮的,小秋穿起来应该也很好看。
不过,两匹明明就看起来差不多的布料,怎么能贵那么多,居然要一两多一匹。不就亮一点吗?花多一点吗?那花还不太好看。
“哟,琴娘,这铺子里的布怕是你都挑不出个新鲜的了吧?要不,还是等下回咱一块去郡城挑吧,毕竟这价格在这,确实没什么好的东西。”
“我家的这月怕是没空了,楼里事务多得很,一天到晚见不着个正脸。唉,先将就着挑吧,随便做一身。曹店家,这缎子花色有点显老了吧,你看,这还跳针了,真是,要不是就这个勉强能入眼,最近又没空,这样的我指定是不会要的。你可别以次充好来蒙我,这样的顶多就半两银子打头了。”
曹庆听着那头阴阳怪气的两人心下翻涌,但面上还是淡淡一笑:“这位娘子说笑了,我曹家做布匹买卖几代了,可不敢做那等事。这缎子确是随了郡城最时兴的几家铺子进的,许是真不合适小娘子你。但我这还有好些鲜亮的物件。您看这幅丝绣品,又鲜亮又好看,就您这样的气质才穿得出,不贵,这么三尺也就十两银子,您看如何?如果您还看不上,我屋头还是有些更好的,您要真带了那么多现钱,我立马就给您取去?”
“算了,真是扫兴。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还得跟这么些穷酸的挤一间铺子,也不怕污了布料污了地。”叫琴娘的女子说话间退了一步,跟沾染了什么似的,掏出拍子就慢悠悠擦起自己刚抹了布料的手,拂袖就要往外走。
正在铺子前挡空着的地方玩的于元一个没注意跟人撞了下。小孩都没出声,女子先开了腔。
“怎的不长眼睛啊?哪里都撞?看把我裙子污得——”
冯时夏被突然而来的尖利声音引回了头,见女子一个劲儿擦着裙摆,小家伙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便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真没见着什么脏的地方。
“看什么看?没看见你家娃子撞到我了?真是没教养,大的小的一句赔礼的话都没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