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应该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吧?或许真的是近在咫尺,可却应验了“灯下黑”?
她得稳住,她在县城那么高调地做了这么久的生意,都没被谁撞见认出来。应该有两个可能,要么这儿也不是她的家乡,要么村里边的人真的就是深居简出。
如果是第二个情况,迟早她会被发现。但问题在于,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有什么理由自家丢了个这么大的女儿,却没有在附近大张旗鼓地找人呢?
就算不说县城,至少附近的村子会听到有消息吧?
难道原身在家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家里人不想宣扬开,所以给瞒住了?
这是一个可能,可她随身行李里那些井井有条的物件该怎么解释?那并不像匆忙出逃,也不像被恶意赶出来的。
否则,也不可能浑身上下除了额头的伤口和衣服被蹭的泥印外,一点别的可疑痕迹都没有。
这么一推断排除,她觉得最大的可能还是她家离这离得远。
可能不知原因,她在路过醒来的那片林子时,从高处滑了下来,跌伤了头,然后自己神奇地出现在这个身体里。
几个小的叽叽喳喳指点江山般地在讨论眼前出现的新景象,大男孩、小女孩和老人却怔愣地有些出神,随后他们又轻声交流了几句,她都听不懂。
“夏夏,夏夏!我们去,去下面,那里,放纸嗯,嗯——”小豆子指着被大毛背在身后大油纸包欢快地喊道,却想不起那两个好看的大姐姐把这个东西叫什么了。
冯时夏回过神,看着下边约有百多平方的缓坡和草地,点点头。
本来她是打算把风筝带到她当时休息的那处河滩那边的,那也有一段狭长的地方够几个小的直跑放上几米高的风筝的。
但很明显,他们因着这次意外的选择遇到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这里不仅适合放风筝,还适合野餐。
孩子们急着想去玩,冯时夏便没要求大家再沿着山体斜向下山了,更没再管什么野花野果了。四个大的仍旧前后左右护着五个小孩牵手向下接力,几乎只用了十分钟,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山脚。
这片草地比他们后山那块要大得多得多,但草地里的野花却远没有他们后山来得丰富。原来,他们那片地方居然那么得天独厚。
一下到草地,所有人都立刻卸下了身上的东西,好好舒展了一会儿身体。
两只羊被拴在了附近的树上,大狗终于得以从背篓里被移出。
冯时夏带着它寻了一个地方解决好生理问题后,从小豆子的葫芦里倒了一点开水喂,然后难得开恩地把它放到了它干儿子附近,让它俩见见面聚一聚。
当然,是隔着提篮的那种。
小蠢狗依冯时夏的意思本来也是想给它拴一块培养下四只的感情的,但小家伙可能心疼它不能做的事情太多,格外宠爱地还牵着不放手,准备带它一块去玩。
冯时夏看看下边快齐膝深野草和小蠢狗的身高,有点忧虑。
这货要是进了里面怕是跟进了迷宫没两样吧?
别说它自己找不见方向,她都担心自己找不见它。
“夏夏,我会好好牵着它的,让它乖乖的。”于元可怜巴巴地举起手里的绳子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