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就是劳保手套,本来就是为开菜园专制的,在他们那儿使用的频率最高,所以,她还是带回去了。更主要是因为清洗草汁污渍的时候可能要用到醋酒什么的,她觉得还是她来统一管理比较好。
三个孩子得了允许,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在狭窄的田埂上狂甩着湿衣服撒腿吼啊笑的跑得飞快,放肆得很。
冯时夏却看着那一线之隔的河道有点心惊,喊都来不及,三人眨眼已经跑出了十几米远。她只能安慰自己三个孩子里两个都会游泳,小胖墩吨位在那,眼前这速度再维持两分钟就已经是极限,之后跑不了太快的,应当无事。
“哟,那是哪家的娃子?”
“听声儿就是村长家的铁蛋。”
“是吗?他们头上戴的啥?花花绿绿的,我隔这点子远都认不清。”
“你等着,我喊声。铁,啊,江啊——你们这是上哪去啊?”
“婶子,我不叫铁江,我叫江澄!小娃子玩儿你们也要管啊?!”奔跑中的江澄头也没回就怼道。
“你小子!不好好在家学字你爹怕是要提了棒子来抓哟。”
“略略略,我爷都允了我的,我爹也答应的,婶子你就管好你自家娃子吧,他都在那边吃泥巴了。”江澄回头瞧一眼,一句话都不肯吃亏。
“呵,你瞧瞧~”妇人忙扭头给自家娃子抱回箩筐里,讪讪地跟邻近人摊摊手。
“早点归家哦,天黑了,别在外头窜了——”人群里又有老人对着那三个远去的背影喊道。
“晓得了!!”二毛和江澄齐声应道。
“后头那俩肯定是孙老太家的贵宝,还有树东家那个小的了。”
“诶,你们说,树东媳妇真就不回了?”
“这都快一年了,真要回不早回了?”
“可怜了娃子,树东这命也是苦,连着两媳妇都没留住。”
“好在是三个男娃子,要是三个丫头,那才是……”
“三个男娃子看着好是好,以后拿啥娶媳妇哦~”
“大郎也算跟着他爹学得门手艺了,说媳妇应当不难,只后头两个就不好说了。”
“你们呐,操心人家干啥,自家地里的草都没理干净哩~”
事实也真如冯时夏所料,才跑了一会子,一鼓作气的贵宝就蔫了,大喘着粗气喊前头的江澄等一等,且让后头的二毛推他一把。
“你走最后面,让我到前边去。”二毛扬了下巴示意。
“不!你走,你走我前边,等会你们俩就,就不等我了,呼,我都知道的。”贵宝坚决摇摇头,然后又幽怨地瞅人两眼,“婶婶一,一不在,你们就对我不好了。”
在前头等得不耐烦后返回来的江澄听到这句给了贵宝一个老大的白眼,下一句直戳人痛处:“你可别忘了自己还要赔钱给夏夏的。”
“我,我走不动了。”贵宝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泄得一干二净了。
“快点!篓子拿来,我给你背篓子!再说没力气走不动就试试看!”江澄捏起拳头又要火气上冲了。
“哦,哦。”贵宝摆出一个讨好的笑,将背上的篓子卸给江澄,“老,老大,你,呼,你对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