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懂了。哑娘子除了今日,平日就没带过这些鸡鸭羊什么的来,这幅画就是画的今日的事。画里的意思是:这老婆子手里的糕就是今上午才偷偷让人从哑娘子这儿一文钱没花白领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前日花钱正经买了一两糕吃剩的,所以才那么点。这糕里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能吃的,所以哑娘子刚刚敢吃。还有这处,画的是哑娘子平日摆的价牌子,上头正是今日才调价的250文。难怪这婆子一开始会说错糕的价,她根本就不知道哑娘子平日卖的不是这个价,就一直报的今日看到的价。”刘达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条斯理地将之前的事情都串联了起来。
“那她儿子根本就不是吃哑娘子这儿的糕闹出的病,就是想从哑娘子这儿讹钱,难怪这婆子既不打人也不掀摊。”
大伙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样解释,之前那些有疑点的地方终于才合理起来。
老妇人的神色开始慌张起来,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抓着自己儿子的肩膀,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解。
可只一瞬,她就又挺直了腰杆为自己大声辩护:“这全部都是你们胡诌瞎编的,可有任何证据?又有哪个看到了?我这糕要不是买的?我儿的病哪来的?我这油纸哪来的?哑娘子还能独独给我发一个不成?哑娘子刚刚都看过了,这油纸就是她卖的。你们也别再扯别的了,包糕的油纸和包其他吃食的,上面的画都不相同。”
“谁知道你们从哪捡来的油纸,搞不好还可能是偷来的呢。你这一讹就是五十两呢,句句都是编的,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麻子毫不客气道。
有些知晓一些麻子之前生活的人都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这糕这般贵,哪有几个人买,我想偷也没地方偷去啊?”老妇人撇撇嘴,又跳着脚跟冯时夏几人嚷道,“你们把我儿害成这样就是不想赔钱,我的证据样样都在,你们都能胡说八道反过来说,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赶紧的把钱赔来,不然我现在就要去集风楼告你们!”
冯时夏冷眼一瞥,等那老妇人叫嚣完,让赵弘诚上前来,她翻出自己的账本,找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记录的一些销售数据对照从油纸抄下来的那行数字给对方一一看过后,摇了摇头。
又指了指自己抄下来的另一部分,再复制了一遍到草稿纸上,指着当天的日期把它整个打了个叉,重新画了一半的样子才打了勾。
最后,她拉来小家伙,指着自己账本上每天写下的不同日期用平时考查的目光看着对方。
“这个是夏夏每天写字的时候都要写在上面的,夏夏说过的,是说这个是今天,明天和后天这样,这样每天都写的。”于元一边倚靠向冯时夏,一边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这个画是夏夏写的不同日子的意思?”赵弘诚讶异。
“嗯嗯。”于元乖巧地点头,再次重复,“夏夏每天都要写好多字的,还有一本写更多字的呢!”
冯时夏见屠户小哥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跟着点头表示对方说得很正确。
“那阿姐你的意思是,这个是上次,就是前天卖的是吗?你每天卖的每包油纸上的这个图画是不一样的,而且每天卖了哪些都是记下来的,但是没有卖过这一包?”赵弘诚瞪大了眼睛,这个结论如果被证实的话,那么就是铁一般的证据,这老婆子根本就是来讹人的,他们全部说的是谎话,阿姐之前推测的那些就更可信了。
“哇,哑娘子卖的每个油纸包上的画原来是不一样的啊?真是太聪明了!”
“真的吗?”
“我隔壁的孙婆子家大儿媳妇以前就买过糕呢,只是不知那油纸还留着没有,不然倒是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