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二十种的中药材堆在一起,每样量不多,要是她刚刚没听错,这年轻人说的是能吃的。
那说明这些肯定都是药膳药材,有补益作用的。
虽然她不知道里头大部分是什么买回去也没法用,但从这人手里还捏着自己上次画的孜然、香叶那些,就说明这是人家特意花了心思给她找的。
她总不能那么不识趣。
买回去或许老人认识呢?就是老人不认识,她也可以留着当个样本,等以后嘴皮子利索了再拿了过来问好每样药材的用处。
药膳弄得好还能治病呢,以后若是离开这个地方,有个什么不好了又找不到老大夫这般好的医生的话,她说不好还得靠这些续命呢。
既然有人吃,总会有人知道这些个作用的,必须买下来。
这回不买,以后她就是想搜集这些信息估计都没几个人理会她。
于是喜气洋洋地掏钱。
“不用了,这里头好些都是我私人向药材商讨的,没花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你在找的,每样便拿得不多,最多也就几钱。能帮上你就好,以后若是你要得多了,来医馆买,我们再算钱。”宋黄柏摆摆手,只把纸包往外推。
冯时夏有些不好意思,药材多贵啊,这一包估计快有1斤多,就按上次那些最平常的调味料价格来算,这么些都应该值上百铜币了。
而药膳里要用到的药材大多数会比寻常调味料贵的。
可宋黄柏一心也是不收的,这回为了防止冯时夏把钱扔柜台就走,更是在冯时夏拿了药包后就直接走到柜台前了。
“哑娘子,你就拿着吧,师父刚刚也说我了呢,寻常白拿你太多吃食了,实在不好意思。”秦艽欢快地上前劝说着,可说着说着就笑容消失了,眼神也游移,完全不敢跟一旁的宋黄柏对上。
冯时夏瞧得这场眉眼官司,大致也明白了什么,爽快地收下后也不再提给钱的事。只迅速将堂前几处的花瓶都小心收拢了来,让一看就很闲的药箱小哥帮着换了新水,把自己带过来的花重新给好好换了一遍。
“哑娘子,你手可真巧啊!我上回从你那买了后,也给师父屋里摆了一瓶,可不小心弄散了后就再插不出你那样好看了!”秦艽毫不客气地夸赞道。
冯时夏微微一笑,不说自己就靠现代比他们多出一些些的见识赚点小钱呢,就说下了这么些工夫钻研了后要还是摆弄得比不上普通人,那她可真糟糕了。
她零碎的时间不仅没忘记练习插花,还总结和记录了不少心得。
容易理解的如上轻下重、上疏下密的基础手法,需要费心思的如同色由浅到深有序地组合,近色系按色阶变化搭配,对比色点缀互补的妙用,中心、主次、平衡,这些都要考虑进去。
再如一些细节,根据花材和花器本身的颜色、形态考虑构图造型,要考虑环境和气氛来选择冷暖色调和主花等等。
还有不同的花材分别适合对称、堆叠、聚焦、阶梯等不同的造型手法。
这些变化多端的都是学问,也都是得靠实打实的努力换的。
只是,到如今她卖出的花所赚的钱估计都还不够买这医馆里的一个花瓶。
人比人气死人啊。
插花的钱自然冯时夏也没收医馆的,一来这花是卖剩的,二来这么高端还免费的广告位哪里去找,三则这也是礼尚往来。
宋黄柏便也无奈一笑,赞道:“确实,哑娘子亲手摆一番,这野花都高雅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