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熬夜,翌日一大早,冯时夏就醒了,昨夜睡前她还担心俩孩子会不会又因为白天的事做噩梦,结果啥动静都没有。除了睡前多喝了点水,各自哼唧着起了回夜撒了泡尿,一夜好眠。
她醒了没多久,俩小的也醒了,这回“肚仔”没懵了,顺顺当当地跟着小家伙一起自己穿衣穿鞋,等着她扎小啾啾。
有了梳子总是快一些,但更快的是小家伙的行动,头发一扎好就噔噔噔三两下几位熟练地爬上了梳妆台,凑到铜镜面前照了个稀罕。
其实这孩子就那么几根头发,冯时夏想弄个花样都弄不来,每天给绑的发型差不多,还是后来看他喜欢照镜子,才偶尔给故意扎偏一点,或者换根头绳啊,绑个蝴蝶结啊什么的弄点不一样出来。
但总归就是那么一束发,可小孩总是百看不厌。
冯时夏只得含着泪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她包里的那几根编绳,自己又摸索着做了很多不同颜色和花样的头绳出来,务必不让小孩失望。
“啊呀,夏夏,大哥今日就要回来了呀!”
每日一次的开抽屉摸小石头也照旧,只今天多了一句明显带着兴奋的感叹!
“嗯,你[大哥]要回来了,那做什么吃?包包子好不好?”冯时夏早有预料,一点不惊讶,就是感慨下午又得大搬运了,因为明天的聚餐很可能真得安排到老人家里去了。
“好!”
“吃包子~”
不过早饭还不急,她带着俩孩子跑着绕往地里那块一圈回来当运动,顺道还浇了点水,并拔了为数不多的一点杂草。
不知是不是白天几个小的经常来帮忙的原因,山边地里的杂草比她预想的少多了,为了开新菜园,这边地里来得少了,可根本不是她想的“草盛豆苗稀”的境况。
最右边几块地里的青草又拔节长高了些,她依旧看不出个名堂,下梯的几块田里有人种的油菜花这会儿才开,澄黄澄黄的,惹得非要跟出来的小蠢狗看了好几眼,就像在看什么怪东西似的,还直冲那叫唤。
那蠢样简直了,冯时夏都没眼看,好在大狗在一边一爪子就给镇压了。
豌豆藤上的粉紫色花和那不知名植株新开的白花渐渐少了,远看不清楚,走进一扒拉,豌豆荚缀在绿藤间满满当当的,就这一两天豆荚竟又鼓了许多。
那繁茂的及膝植株照样看不明白,不知花落了那果子去了哪里,翻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个出来。
应该确实是药材没错了,不然植株白长这么好只开花不结果有啥用。
“阿越,肚仔,这是种的啥啊?”
是半夏?还是板蓝根?说不准能用到呢?
问完之后觉得自己傻,其实自己也不过是听过几耳朵药材种植的信息,知道这两个名字而已。实际上,这俩植株摆她面前她都不认识,更不要说知道具体应什么病症或者取哪部分炮制了。
而且,若真是药材,这俩孩子也不一定懂的。
不过,她也是随口一问,并不一定要知道答案,真有什么事,她自己是不敢随意瞎折腾的,该去医馆的还得去医馆。
结果这俩娃子都一脸惊诧地看着她:“夏夏,这是土蛋呀。”
这话冯时夏是听明白了,[土蛋]是土豆。
当下那个尴尬啊,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不是傻了么?开花不是得结果么?上头不结不就下头结么?
居然是土豆,她一直以为土豆是跟红薯差不多的爬藤植物,没想到是长这样的。
不过知道是土豆了她心情还是不错的,土豆百搭,怎么吃都好吃,再多都不嫌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