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对淡眉孩子惦记俩小家伙的兜有点意外,不过想着之前这俩孩子半炫耀似地给这群孩子分享了摊上没有卖的新吃食,现在有这一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要是别的孩子,她可能就直接拒绝了,可她知道这个孩子从来都不是什么霸道或者有心机的。
若非有别的原因或是真的特别渴望某样东西,他应当是不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的。
她决定破个例,但表示只此一次。
只是这事不是她一个人就能决定的,她同意破例这一次,还要征得另一方当事人的同意才行。
如果俩小家伙都不乐意,她是不会强迫他们拿出自己的私有零食来奖励活动优胜者的。
将小孩的要求“解释”给俩小的后,“肚仔”表现得有点紧张,他一眼又一眼地瞥向摊子,眼神有几分哀怨。
似乎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自己的袋袋就被小伙伴们盯上了,为什么摊位上还有那么那么多零食,就非要拿自己这里的。
小家伙则只考虑了一会儿,便点头同意了。
冯时夏舒了一口气,但是最后那孩子从小家伙包里选的竟然不是果丹皮,而是摊位上也有的花生糖和花生豆,她就纳闷了。
可是没人跟她解释。
倒是又有“海草”来质问她了。
“哑娘子,你能认字确实很了不起,但是你认得不多就不要乱教小孩子啊,这样可不行啊?”
“是啊,哑娘子,明明这孩子这几个字认错了,你却都当认对了。你是不在乎这一文两文钱的,可其他小孩子不是就会跟着乱学了?”
“你要是真喜欢小娃娃也舍得钱,那你直接给他们发零嘴就是了,大伙肯定都感谢你。你现在这样胡来,哪个还敢让自家读书的娃娃来哦?”
“还感谢?哪个能保证这儿的东西真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次是被诬陷的不代表真的就没问题。要是哪天真有娃子吃坏肚子呢?我看还是不能让这些娃子来这里。不然真出了事,自家好不容易出一个有盼头的娃子,还费了不少银钱给送到学堂,天不得塌了?”
“我也觉得是,大人身子骨好,就算吃了点什么坏肚子的,跑茅房拉两回就完了,出不了大事。娃子吃了可就不一定了。”
“真没问题,人怎么不冤枉别人,偏偏来冤枉她?你看今日还剩这么多,摆明了就是大家都怕了,不敢来买了?不要命的才来这儿吧?这到底是哪几家的娃子,这么不听话都没人来管管?”
王氏一听,本来上午都没事的问题这会儿又被大家挖出来讲,顿时恼了:“可不兴瞎说八道的,你们先瞧仔细了集风楼写的这些字啊。这娃子卖的东西本来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前儿那两母子是听着那些大铺子想要这娃子的做糕的方子才特意过来讹人的。这话那天去过集风楼看热闹的都知道,你们可以四处去打听打听。”
“你们没来不知道,今早哪家不照样地来这儿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都走不动道,怎么就怕了?剩的多是因为这娃子今儿带来的货本来就比往常多得多。好几个糕和十来斤辣味花生豆还不够卖呢,你们随便到旁边哪摊去问问我有没有说一句假话?”
“说什么害小娃子的,那就更不可能了。哪个有这娃子这般好心肠?她这样的自个儿能认字就多不容易了,可她一文钱都没收,在这儿白教这些小娃子认字还白给零嘴,你们还说她害小娃子?我们乡里的学堂一年要好几两银子才能去学,县城里的学堂肯定要得更多吧?听说有的还请别的先生到自个儿家里教的,估计几十两都打不住吧?我们乡里人没几个钱,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在我们看来,这娃子能一文钱不要就白教人识字便是了不得的大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