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做胰皂的一系列过程,小孩们的眼光由最初的热切慢慢冷淡,然后变得嫌弃,嫌弃了一阵后又逐渐好奇,他们的心理活动冯时夏不用问从表情上就能猜到。
呀,夏夏又做好吃的啦!
咦,好像不是好吃的?
哦,夏夏在玩泥巴。
哇,我也想玩~
想玩?
当然可以。
配比中的搅拌过程和配比后的揉“泥巴”过程她允许这些孩子参与了。
主要是这些原料和操作步骤都没有什么危险性,也不讲究必须弄得特别精细,小孩当然能做。
傻瓜式的极简操作方法更是让小黑仔和小胖墩都比其他人揉得快又好,甚至超过了冯时夏自己。
这一点她不得不承认。
但是她觉得这肯定是这俩孩子泥巴玩得比较多的缘故,而且几十克一小团就是小小孩来都不费劲,大小又刚好适合他们的手操作,对她来说反而有些空。
另外,他们于此道一定有十分丰富又独特的经验。
冯时夏从小到大几乎就没玩过泥巴,流行陶艺那一阵她都没去玩过,也就是到这儿之后三不五时揉个面团。
可揉面团时的弹性手感和劲道跟这种纯粹干湿的混合并不同,开始时手掌压下去她甚至还很不适应。
结果自然是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除了因为心怀期待而显得有些忧虑的自己。
小孩们也学着她时常往晒架那边去看看,身高不够的都是搬凳子踩着看,还学着她的样子去摸一摸,然后因为控制不住力道给摸出了不少指压印或指掐印。
再然后犯了错便慌张,想弥补却越摁越不像样。
怎么办?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把能叫的小伙伴都叫来,谁自荐手法好谁先动手修复。
结果可想而知,轮着修复一圈下来,那块胰皂早就不是出模时规规整整的样子了。
要不是有小女孩和大男孩兜底,估计都已经成为一张张“薄饼”。
两个大的不是没想过再拿竹模弄一遍,也进堂屋翻找过几回,但是那东西因为以后还要用,被她好生洗净收起来了,他们找不到。
而所有人都想把这事瞒着她,也自以为瞒下了她,都不敢光明正大找她讨要。
于是,簸箕里靠近院子的一半胰皂几乎都被蹂躏得惨不忍睹,已经看不出一点棱角。
绝对不是规整的扁圆柱体,而是一坨类似圆形的凹凸不平的饼状物。
她倒不会为这些事去责怪几个孩子,反正只要不给她都磨成针状,其他形状对皂的使用体验并不会产生什么特别大的影响。何况她也没有事先声明这些皂不能碰。
只是后来她每天在晾晒的时候特别注意了已经被捏过的都摆在相对靠里的位置,免得他们继续祸害那些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