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很遗憾自己的父母曾经就选择了无动于衷。
他们把所有的一切归于小孩的玩闹,不用当真。
推一下——人家没弄痛你,你也没摔倒,没关系。
打一下——又没哪里流血,不要紧。
流血了——这点小伤,就是破了点皮,都不用抹药水,睡一觉就好了,用得着哭成这样?
扔你东西——大气点,人家跟你闹着玩而已,也没弄坏,自己再捡起来就是。
吐你口水——你傻啊,站着给人吐啊?躲远点啊。
让同学孤立你——是不是你在学校做了什么讨人厌的事?他们不跟你玩,那你也不跟他们玩就是了呀。
总之一句话,“同学之间,都是一点小事,不用那么斤斤计较,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们从来没有问过她痛不痛,难不难过,想不想忍,愿不愿意原谅,需不需要帮助。
那时候的她也并非都是想要家长出面教训对方,但作为父母,怎么能一点都不站在她的立场想想,始终表现得如此冷漠和不在乎?
这也是她日渐感觉跟父母交流无益的原因之一。
对于小小孩,她未知事情全貌,只能安慰自己小小孩的妈妈看起来还是很爱自己的孩子,对于这种事情也并非是全然的漠视,至少把帽子好生缝补起来的行为或许会稍稍安慰到这个被欺负的幼小心灵吧。
如果那些草叶是那天她在老人院子里见到的那个女人缝的话。
但她又怕不够。
她有些懊恼自己的无力,连亲口问一问都做不到。
好像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这孩子更多的温暖和宠爱,以期能冲抵一部分他在这个世界遭受的恶意。
至于事情的起因很可能就是她给了小小孩比较独特的帽子和手帕这个结论她没有过多思虑。
自己如果没有犯错,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莫名其妙的心理来委屈和惩罚自己?
因为你嫉妒,我就不能穿好看的衣服?
因为你嫉妒,我就不能吃好吃的东西?
因为你嫉妒,我就不能有好玩的玩具?
这是什么鬼逻辑?
冯时夏绝对不接受。
一味通过委屈自己妥协退让求得的暂时和平,往往维持不了多久。
下一次欺凌者反会变本加厉。
她曾经听过一句话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嫉妒通常发生在两人都处于相同或相近层次的时候,当对方远远超过你能企及的范围,你根本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那人越不想看到小小孩有他没有的东西,那她就越让小小孩拥有更多,气不死你。
这话冯时夏确实带了些赌气的成分。
但这事确实是让人比较愤怒。
尤其她送给小小孩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名贵的物品,就是简单的生活必需品而已。
对方如果想要,完全可以让自己家人做,工艺十分简单,也用不了多少布料。
家里不宽裕的用差一点、旧一点的布代替又不是不可以,因为这些物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实用啊。
小小孩的心思简单,从来不是挑事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