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哪里招惹了对方她都不知道,难道就因为上回没给这老板娘便宜,后来又硬要收回兑换凭证落了对方的面子,让人记恨到现在?
这人担心她的糕,还不如担心自个儿的猪肉呢。
“啥?哑娘子的糕白送?哪呢?”
“哑娘子,你的糕白送啊,哎呀,这多不好意思?”
“我要我要啊,哑娘子,我不多要,就要半斤。”
“呸,你一个人就要半斤,那可是足足100文,你脸多大啊?”
“啧,又不是问你要,关你啥事?管我要多少?哑娘子乐意给就成了呗。”
耳尖听着了朱氏的嘲弄声的人立刻就将冯时夏围了个水泄不通。
“噗嗤!”
冯时夏真是忍不住了,怎么这老板娘总是这么可乐?
就没见过招惹是非,打脸总是来得这么及时、这么快的。
“诸位,不好意思啊,朱娘子误会大了。我阿姐家的糕哪有白送,都不够卖呢,今日是特意多带了些,留给我们的。”赵弘诚冲大伙一扬砍刀,指着对面道,“倒是朱娘子家的肉还剩不少,这天怕是放不多久,明儿就不好卖了,兴许她是打算白送的吧。”
搭话的人知道这是没有便宜占了,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但大多数都顺着赵弘诚的话跟朱氏搭腔去了。
“夏夏的糕要给钱钱才能换的。”于元小声嘀咕。
小豆子也冲人撅嘴:“不给钱钱就要认字,都认对了才给的。你们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娃子,怎么还问夏夏白要呢?大人就会耍赖皮,认对了也不给。”
“哑娘子,瞧瞧你家这娃子,牙尖嘴利的,哪个真问你白要了嘛?这不就说笑说笑,说笑说笑?”有人皮笑肉不笑地伸手偷袭,掐了一把小豆子的脸。
力道大得,“肚仔”的小脸立刻就有红印了。
冯时夏看得怒火中烧,当即就把住了对方的手腕,用小时候玩惩罚游戏的手法狠狠对捏了一把对方的腕骨,等对方会意松手后才一把甩开,不客气地回了对方一个“温柔”的笑脸。
“大姐,你还跟个小娃子一般计较啊,我外甥也就说笑说笑嘛。”赵弘诚同样“笑呵呵”地回话,接着大力剁了一根骨头,“乓乓”震得那台板子上的碎骨渣都飞了巴掌高。
说话的妇人顿时抖了下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嘴上却不依不饶:“哑娘子你可真舍得,这弟弟也不是亲的,既不白送,糕还说给就给?起码得换回来两斤肉吧?老让人占便宜,人会把你当冤大头的。”
“这话说得在理。这不,总有那么些没脸没皮的,八竿子都打不着还赖上我姐想白要东西,占便宜。这位大婶……啊,大姐,我姐想在我这吃肉,想多少就有多少,一天三顿吃都成,就不劳您操心了。偏我姐啊,前些日子肉都吃腻了,如今都不稀得吃了,这两天好吃鱼。不信您去街尾打听打听,最好的桂花鱼五六斤地往家买。您啊,还是想想今夜自个儿屋里摆什么菜吧。”赵弘诚把剁开的两根大骨头和两根完好的小骨头一块包了放进冯时夏的箩筐里,看都不稀罕看挑拨离间的人一眼。
他知道冯时夏的性子,没有特意割肉,几根骨头今日这种情形阿姐会收的,要是给肉,阿姐定是要另外付钱的。
关键阿姐是真的喜欢骨头,不止是为家里的两只狗买,听阿元说他们自己也经常煮汤吃。
他是不太理解的,这骨头都是剃得光光的,也没什么肉,煮汤稍微多点水肉味就寡淡,两根骨头都能换二两肉了,还费柴火。
冯时夏怎么能让对方理解骨汤补钙,对骨骼发育特别有好处,且里头含有比较丰富的微量元素和胶原蛋白,还能养颜呢?
再说,她哪儿知道小哥会有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