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力”地抬头冲俩孩子“虚弱”一笑。
“哎呀,娃子,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还没缓过来啊?”
“是啊,这都等好一会儿了,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要不你就再撑一下吧,来,我这包袱给你垫垫,你借着伏靠到箩筐上头,等到家里歇一晚就好了。”
“老叔,我看你就把这大妹子在这里放下来。我们还没走多远,她在这儿缓一会儿直接回头先去县城看病吧?不然等下倒在车上了也不好,人家里还以为我们给她怎么了呢?而且,这样我们谁都不耽搁。”
又过了几分钟,没想到先耐不住的是车上的乘客。
几人纷纷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大概的意见就是要么直接走,要么让冯时夏就地下车。
冯时夏自然是不能下车的,她身边还有俩小家伙呢,真要是抢劫点钱财她也不是不舍得,可是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对人怎么样啊?
上回她还有跑腿小哥跟着呢,这回就她自己,就算那两个男人没有同伙,他们想对付自己,再顺便把俩孩子抢走,都很有可能。
自己是做了些小玩意儿,可这东西一要准头,二要风向配合,三要速度,四要把握好时机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
不然,这些小打小闹的东西真不够看的,人家直接上前钳制住她,她就没辙了。
她绝对不能让俩孩子陷入那种境地。
她不能离开这骡车。
她盘算着先示弱诱利说服车上的人,再直接跟大爷悄悄谋划一鞭冲回头的可能。
只要再等等,等其他过路的人再少一点,让开一条足以跑起来的路即可。
只要他们身后没有更多的对方的后手……
这么几百米的路,跑起来冲到城门就几分钟的事,应该不难……
谁知抬头正迎上大爷为难的目光。
“不行!我们不下去的,下面有坏人!那两个伯伯是坏人,一直跟着我们的!”
“不下去!夏夏都不舒服了,下去就被坏人抓住了!我们要打坏人!冲啊,吡——”
突然想起的稚嫩喊声和尖锐的哨声让冯时夏脸上还没来得及卸下的“虚弱”瞬间凝固了。
自己还没跟老人商量好呢,一切谋算全被这两个冲动的中二小家伙喊破了。
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她责怪不了。
可是对方岂不是知道自己有所防备了,难道不会立即出手吗?
一想起可能要面对对方一扑而上的情况,她立时腾地就在骡车上站了起来,顺手抓过了脚下的扁担,抬臂直直指向车尾,只待对方一近车,她就灰粉撒过去,扁担挥过去。
打他们个头破血流她也顾不得了。
“吡——”
“吡吡——”
于元和小豆子都不遗余力地鼓着腮帮子狠命吹起哨来。
他们心里没别的想法,一是哨声响动很大,这是他们想到的唯一能让对方害怕的东西。
二是哨子是他们跟小伙伴联系的暗号之一,平日在山里,他们哨子一吹,贵宝和二毛他们就能循着方向找过来了。
三是上回遇到坏人的时候,正是他们吹了哨子后,大哥哥就出现了。说不定这次他们一吹,大哥哥们就也来抓坏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