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觉着怪呢?那俩人就走我前头,我想咋出门连个包袱都不带呢,还以为他们是急着去哪办事啥的。”
“我也瞧了一眼,看穿的还以为是在县城铺子里做活的人呢。哪能想到是抓小娃子的。”
“可惜让他们给跑了,不然刚刚我们这么些人肯定能把人给擒住了,送到集风楼去,说不好大老爷们还有什么奖赏呢。”
“就是没奖赏那些人也活该被关起来。丧了良心的,专门抢让人家的娃子。回去得让村里人小心着些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偷摸着到村里去。”
“是呢,大伙可得回去跟村里说一声。近段最好别带自家娃子出门,更别由着他们满村野了,万一撞上了被抓了去,想找回来就难了。那些人可满肚子坏水的。”
“他们坏,坏人还要我们的钱钱!”小豆子跟着插嘴道。
他可记得上回那些人第一就是让他们拿钱袋呢。
“唉哟,抢钱啊?这才安生多久啊,又乱起来了……我听我们隔壁村的说啊,前不久,也是在这官道上,县城的官兵来了好多,可是抓了一伙土匪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我还能骗你不成,他当时正路过呢,还见着官兵们把那些土匪捆得牢牢实实的在路边呢。他说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你快别说了,你这说得我下回都不敢来县城了。哎呀,不会我们等会就碰上劫道的吧?”
“没事,听说那回差不多都给抓了,漏下也不过一两个吧。而且他们当时是抢的一个富户,听说是买了两大车的货路过,被人盯上了。像我们这种泥腿子,身上连百八十文都没有的,谁会来抢你?不过,最好也是跟人结伴出来。”
“这位兄弟说得有道理,我们这种穷人,谁来抢?而且,我们也是有两把子力气的,怕什么土匪?真要对上,一打一的话还说不准谁赢谁输呢?”
“就是,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就是前头有土匪,他们也该被我们吓跑才是。”
……
县城东城门的城楼上,孟大勇一如往常地凝望着日落的远山方向,忽地耳边隐约听到了陌生又熟悉的哨音。
那声音好像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
哨子在渔阳县并不常见。
提起它,县城有势力的人第一时间想起来肯定是齐康的船队。
听说他们的人平时训练就是用的哨令。
不过,就算是齐家的人吹哨,应该不是在北面就是在西北方向。
县城东面几十里内可只有田地林子,没有大江大河。
难不成齐家还跑野地训练去了?
那哨音又没有什么规律,只响了片刻,不像是训练的样子。
不是训练的话,难道是随意吹的?
齐家的规矩可严着呢,他们的船员和打手应当不会轻易动哨的。
还有谁?
哨子,这声音他仿佛是听过的……
他眉头紧蹙着思考着这个问题。
猛然,他眼神一凛,大跨步地往门楼下走去。
“吴二,哑——”
“孟队,哑娘——”
“你说。”孟大勇正色停下了。
“那个,队长,也没啥,这个,”说着,吴二躬身把那纸包提出来递给孟大勇,“是哑娘子今儿走的时候送来的。嘿嘿,好像是糕。”
“怎么又收——”孟大勇下意识就要开口训人,忽地想起自己下来的目的,抓起东西转口速问道,“哑娘子今儿是怎么走的,是不是刚走不久?有跟谁一块吗?那两个娃娃在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