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就走吧,反正刚刚那情况她都不怕了,现在这么多人都打算一块集体行动,不一定比一两个兵士的战斗力差。
就算这十几个路人里还有一两个伪装得特别好的,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对付这么多人的。
如果自己真退到医馆,小家伙倒是没什么,“肚仔”要是不回去,村里的人说不定会把小家伙的院子翻个底朝天的,自己在村里必然会彻底暴露。
衡量来去,冯时夏还是决定跟着大部队一块前进。
只要过了这一段,中段最多就只有一些小土坡,很难再埋伏什么人了。
她冲赶车的大爷点点头,重新坐下来,把两个胆大的小勇士依旧紧紧搂在臂弯间。
“夏夏,你真的不痛了吗?”于元两只小手捧着冯时夏的脸颊,凑得极近,似乎想从冯时夏的表情里看出撒谎的端倪。
冯时夏失笑地摇头,跟俩孩子贴脸轻蹭了两下安抚着。
说起来可能是刚刚起得猛了,她确实觉得小腹有些不舒服,但那点子不适,她完全可以忍受。
她倒想问问他们刚刚是不是真的不怕。
可惜时机不对。
或许是现实里真没那么多接二连三的狗血恐怖事件,后续不管是同行的人之中还是前行路上,都没有再出任何异常。
冯时夏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一直到快接近他们后山的旷野,同行的路人都渐渐分离告别回家了,几乎只有他们这辆骡车还跑着。
车上的人倒没少,因为大爷优先拉的多是住得比小家伙那个村落还远的人。
前方高耸幽深的山林不再如第一回入夜见着那般让她觉得恐惧了,反而给她带来了满满的安全感。
知道见着这山,就是要到自己初遇的村落了,到了村落,就是要到那个篱笆小院了。
那里虽然没有钢筋水泥筑造的坚固墙体,但却依然能让她感到心安。
从心底迸发的点点喜悦随着骡车的深入就像扔进柴堆的火星,窜起越来越高的火苗,照得她浑身暖融融的,甚至还有些昏昏欲睡了。
几乎刚下车,天色就一下子全暗下来了,尤其在半山腰的林间,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山路颠簸曲折,冯时夏不知道大爷他们还得往前走多久。
摸黑赶车的风险太大了,她偷偷让俩孩子跟大爷说等他们去拿火来。
箩筐也没挑走,三人就背了背篓牵了几小只就赶着先回院子了。
冯时夏快到三岔口的时候生怕“肚仔”家人突然从哪冒出来,不过,天这么黑就算撞见,也看不清彼此的模样。
幸好,“肚仔”可能真的是被放养的吧,这回没人找。
大爷还在后山上等着,她让小家伙牵着大狗去送“肚仔”,她回去拿火,到时候他们俩在这路口汇合再去后山挑东西。
她回院挑了五根完全干燥了的大木柴,想绑两个简易火把。
做简易火把最好是有能吸附助燃剂的布料捆在木棒上,外头再有铁丝捆绑加固。
可条件有限,铁丝肯定没有,而布料嘛,这院子里的,不说旧衣,就是旧抹布,她都不能随意拿来用。
这时的布可珍惜着哩,何况还不是她的。
但如果改用稻草,束不紧也不吸油,更不耐烧。
她狠狠心,把狗子没用多久的洗澡布给征用了,裁开勉强捆了两个火把。
浸上灯油,自己又拿破碗点了油灯带着,才抱着东西出了门。
小家伙在路口都等不及了,她刚出院门就碰上了人,油灯干脆给小孩端着了,自己牵过大狗,先点上两个火把让它们烧一会。
等到了后山的时候,亮度勉强还可以了,她递给骡车两边的一人一支,剩的三根木柴都放在车上,到时他们各自下车回家的时候便能引一支借点光。
有光亮了,车上人的抱怨声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