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可不会因为一两个钱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有机会说嘴。
这种事一般没谁会当面占村里人便宜的,都是要花钱的,自家还省了事,肯定会还了她的。
应该还就是巧了。
阿长买的这些东西恐怕县城里不少娃子都有,花样都差不多。
就像那个什么布斗笠,他这几天就瞧见东区有娃子戴了一样的。
再加之小娃子的发型说来说去其实都是那么个样似,十个里头就能抓出三四个碰巧一样的,更没啥稀奇的了。
这么一想通,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
其实,刚刚在问阿元的时候,他心里渐渐平静了许多。
真要是于家小姑带了俩娃子出去,那带也就带了。
小娃子不能出门吗?
那肯定不是,像阿元,都不知被阿长去过几次了。
他们只是担心小孩儿跟着不靠谱的人出门或者自己偷溜着跑远。
真要是跟着能让他们放心的人,去哪儿都没啥大不了的。
有些亲戚远的,小娃儿独一个直接被接了出门住上一两个月的都有,家里谁都不跟着。
“金树哥,你来帮我挑水的呀?”于元一脸无辜地看向李金树,暗戳戳地提醒对方不要忘了过来的目的。
“啊,噢。”李金树想起正事,起身便往灶间去。
他不觉得小孩儿的态度有啥问题。
阿长和阿元都对豆子那么好,给阿元挑水是他自愿的,顺带手的事。
不过,“小娃儿没事就多睡一会儿,长得高。”
稍后,在灶间看到大骨头时,他眉头也只微微一蹙,便摇摇头出门。
“夏夏,你快来看!那个棍子上长叶子了!”
冯时夏觉得自己可能是每天都太忙了,越发有些睡不饱了。
每到休息的那天,即便有生物钟,她还是忍不住在床上多赖到大天亮。
小家伙都是比她先起,自己穿衣,自己去厕所。
即便是蓬乱的头发,他不会自己梳,都会拿手好好压一压。
只是,无用功罢了。
“小喷泉”的发型扎得多了,要是不洗,哪怕沾些水也是无法恢复原状的。
她顺手给孩子也理了理,便任人拉着往屋外去了。
小孩少有这么一惊一乍的时候,她倒不知道院里能有什么稀罕事让他这么分享给自己。
棍子上长叶子?
柴棍子上长了叶子?
等她糊里糊涂地被牵到了架子旁的篱笆边,她才懂了小孩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