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后来又选了几样尝了点,最后实在取舍不了,干脆都称了些。
除了口味多的花生豆是混买的四斤,旁的每样都独买了至少两斤,只特别让冯时夏都给分成了两份。
连最后的三串糖葫芦都一并买了。
他倒是有心想再多买些,奈何冯时夏今日本就带得比以往少,光这些就基本把摊上剩的都要包圆了,根本没可能再多的了。
这还是他来得早,要是过午来,肯定就买不到什么了。
他原先还想着,反正今日还不回去,等明日再赶早来一趟便是。
谁知胡亮却告知他冯时夏一般都是隔天才来县城一回,不是每日都出摊的,明日肯定不会来。
“先前还道是跟这小摊有缘,开头就寻了个准,好似运道不错。现今看,这缘分还是太浅了啊。”男子苦笑自嘲道。
“这还不够,客人你这是要买回去走亲戚啊?还不止一家吧?”有了分吃一串果子的情谊,知道男人性子爽直,胡亮言语间显然也放开了很多,不免多嘴问了句。
“是也不是。后日本是我阿爷六十做寿,可刚好呢,我阿奶的生辰也没隔几天,家里人就商量着一块做个双寿。这不,我正好来渔阳了,就琢磨着带些我们那儿没有的吃食回去给家里大伙都尝尝。我原先知道你们这儿有个百味轩,专门卖糕饼的,味道不错。本来是打算往那去的,可昨儿听旁桌有人提了嘴哑娘子什么的,就想着来瞧瞧。”好在男子不以为忤,一点也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都说了个清楚。
“呀,双寿啊?那可真难得!两老福气可真好,客人你出远门办事都时时惦记着家里。”胡亮听罢感慨连连,知道男子是不太差钱的主后,更颇为遗憾道,“早知道是给老人做寿,就再赶早些来就好了。客人你肯定也听说了吧,我阿姐家名气最大的是糕。虽然价钱是不低,但凡是买过的就没有说不好的。松软香甜,尤其老人小孩吃最是合口了。一点不夸口地说,吃过一回糕的小娃子见着我阿姐的摊那都是走不动道的。”
“如今百味轩说是也有的卖了,不知客人你听说了没有,可我偷摸跟你说啊,他家跟我阿姐做的其实不太一样。虽然他家的便宜一半,但反正,我阿姐家的糕每回还是一样不够卖。”
“要是我们今儿赶早来,说不得还能从西区那些人家手里分上些。唉,要是客人你提早一天来就好了,就算抢不到,也能找我阿姐提前。偏刚巧你明日就要走,晚一天又不成。”
男子自然是没吃过冯时夏摊上的糕的,可能也因为关于冯时夏这个小摊的传闻近来实在太多了,以致于糕这个本该最常被人提及的零嘴他反而真没听到过。
“我以前是听说百味轩的糕饼是你们县城最好的,你阿姐这摊上做的真有那么好吃?”
不是男子不想相信,而是糕这种精细的吃食一般只有老店的大师傅才做得好,因为除了他们,旁的人没有传承,想要习得方子基本不太可能。
尤其这摊子怎么瞧着都跟家学渊源没多大关系,而冯时夏又还是女子。
胡亮自是忙不迭地点头:“可惜我阿姐家的俩娃子今儿不在,不然他们袋里时常揣了有,能分你尝些。百味轩的饼是还不错,糕么,如今看来就是花样多些,却是不如我阿姐家的。也是我阿姐没做饼,不然我瞧着那饼也不定谁家做得更好呢。”
“你倒是对你阿姐信服得很。你阿姐家里是不是做这个很多年了?不过,买卖既然做得这么好,怎的不干脆盘一个铺子?”男子也是好奇得紧。
“这……客人你是外地来的,对我们这儿的事不清楚是自然的。只是说来话长,你要是实在有兴趣听,回去的路上我再跟你说说吧。不过,有些也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做不得准,你就当听个乐吧。反正,阿姐是前俩月才来县城做买卖的,以前应当也没人来卖过这些。”胡亮跟冯时夏关系再亲近,也不好当着人面跟别人大剌剌说她的事,便只笼统回了两句。
不过,因为阿姐不能说话,其实县城也没人能知道她家的底细。
他还是少数跟阿姐有接触,且直接去过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