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上班,另一天的工资拿肉抵也说得过得去。
八两肉折算成钱得有十七八个铜币,加上今天的工资10铜币,比直接拿20铜币的钱肯定还是划算的。
主要本来她招聘的就不是全职员工,之前没说一定是隔一天上一回班,所以,工资其实也没必要严格按两天10铜币来算。
只是她觉得大家生活都不容易,自己也亲身经历过社畜的苦,因此,没必要对员工那么苛刻。
但同时这个度要把握好。
像她不是出不起三斤肉的钱,这次却只买了一半,一是不想他们觉得自己平时不干活照样拿钱拿东西是理所当然,二是这回若发了一斤,那以后同样的时候呢,又或者碰上本地更重要的节假日呢?
如果到时自己不发,或者有差别,甚至只是一样,他们都可能觉得不满足。
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作为零食摊的员工,平日的零食福利就不少了,这个在他们眼里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日子真就不适合表现得太过。
虽然少了一天班上,可能对只一心想存钱的员工来说是有些失望,但有半斤肉给家里添一碗菜,倒也勉强刚刚好。
可冯时夏觉得自己做得还挺适度,赵弘诚拿到三十文钱且接收到割肉的要求的时候却整个人是懵的。
他好像没理解错。
阿姐说从今下午开始,连着三天都不用麻子和刘达他们去上工。
可是为啥不上工还能发钱?
不止发钱,还发肉。
他真的不懂。
阿姐开一个时10铜币的工钱请人做那般轻松的活计本来就是全县城顶高的了。
除了管事,伙计里头不可能有这个工钱,短工们就更不可能了。
像麻子那般手脚不太干净的,在外头要是能找到个正经脚夫的活就不错了。
别说一个时10文,就是一个时1文,都不一定有人肯要他。
可阿姐不知怎么想的,放着外头大把的老实人不要,就是认定他了。
之前让他跑腿,后来更是直接留摊上了。
这就算了,这么些天他观察下来,那麻子做活还算勤快老实。
有了这个前例在,对于阿姐突然莫名其妙找了刘达和一个眼生的小子当摊桩,表面做工,实则一点事儿都没有的这后续,他就有些麻木了。
反正阿姐的想法和心思他真是一点都猜不透。
只是没想到更让他猜不透的还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可从来没听说哪里有不做工还发钱发肉的好事呢。
做主家的,不随意打骂人、扣人工钱就是顶好的了,像阿姐这般三不五时给下面的人发东西的,真的是绝无仅有。
还不是一两个钱的东西,动辄就是摊上的一包零嘴,至少都值十来文。
前两天做的新糕也给他们发了,一块二十文绝对不止。
要是阿姐留着卖,那一个糕可是好几百文呢。
今日又是每人半斤肉。
天天这么来,阿姐辛苦带着娃儿出来做买卖,敢情全为别人挣了?
他想开口劝,也确实这么做了,但阿姐只一脸“我意已决”的表情,一点打消的念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