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位未来的女帝,若尘明白,她内心极度强势和自信,但她也佩服强者,所以自己在这个嫡姐面前,丝毫不能退让和示弱。
若画是个软硬不吃的人,她只会认准自己内心的判断,她冷冷哼了一声:“若你不信我,也无妨,你若要说出去,就说出去吧,爹也未必会责罚于我,如今我的入宫选秀,是除长兄娶妻以外,最要紧的事情,爹也不会让是我失去名声,大不了,将你毒哑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白侯爷那翻脸无情的样子,倒和若画有几分相似,而且未来,若画确实很狠,很果决,若尘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于是放软声音说:“四姐姐,我也没有说,会把此事说出去,你不犯我,我自然不会犯你,咱俩或许是塑料姐妹情,但终究面子上的情分,要留一丝的。”
若画不懂“塑料姐妹情”是何意,但倒也大致听懂了若尘所说的,微微点头:“从前是四姐姐低估你了,你这次中了县案首,说明了你的才学,你又何必屈居在若溪身后,这偌大的府邸,或许以后能帮我的,也唯独你一个。”
“四姐姐,你这次必然是可以中选的,我也有话要赠送你,皇上并非你的良缘,他也不会沉迷女色,皇后娘娘与皇上情深义重,你,就莫要得罪了皇后娘娘。”
在若尘的心里,皇后娘娘就是她迷途夜色里,从月光里投射下来的那一缕荔枝弯枝,将她从黑暗中拯救。
她知道,美得像一幅画一般的若画出现在后宫,对重病里的皇后娘娘,是怎么样的致命打击,所以,她只能尽自己的力量,提醒若画,不要与皇后娘娘争风吃醋,她不希望皇后娘娘最后的那段人生之旅,蒙上一层绝望,此刻,能支撑娘娘走下去的,就是皇上对她的爱,还有她对皇上的信赖。
而若画,是击垮这层信赖的最后一颗石头。
“多谢你的提醒,我只求在后宫能站稳,又如何敢去得罪皇后娘娘呢!”月色中,若画的笑容是那么莫测,也不知道她的回答是否发自真心。
虽然她们是姐妹,但此刻,似友非友,似敌非敌,彼此都互相不信任,但又互相牵制。
看着若画离开的背影,若尘耸耸肩,她竟然觉得自己想留在白府,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明明十里庄子更充满自由的气氛一些。
翌日一早,白府的人全都早起,喜气洋洋迎接若文娶回正妻赵芊芊。
白府的女眷,全部穿着隆重,安坐在大堂之上,直到若文从花轿上,将赵芊芊背下了轿子。
原来,这大周朝的新婚规矩,和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朝代略有不一样,新郎新娘互相三拜之后,新郎要在人群挑开新娘的喜盖头,展现给左右分开的男女宾客瞧瞧,新娘的美色,新娘越容貌端庄,新郎越笑逐颜开。
赵芊芊今日化了浓妆,这段时日应该也没少减肥,身躯倒是苗条了不少,可是姿色只能说路人姿。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周围的客人照例是要一番夸赞的。
“新娘真美,新郎好福气。”
若尘坐在右边厢房,女客一群里,未嫁的女子都坐末尾陪客,左边厢房则是男宾,新娘新郎先是合体给男方家的长辈敬茶,之后分开,各与男女敬茶敬酒。
那赵芊芊,在丫鬟的陪伴下,向女宾的厢房缓缓走来,她的身后,跟随着五六个陪嫁丫鬟,都捧着一个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自然都是各种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