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瑶月伏在纳兰衡怀里,背对着四爷寒声怒喝道。
“好!!好!你不走,爷走!!”胤禛沉着脸,转身头也不回的愤然离开。
听着四爷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年瑶月趴在纳兰衡怀里低声啜泣。
她嘴里呢喃着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的话:带我走
她能感觉到四爷的失望和愤怒,她和四爷之间的关系,渐渐的堕入冰渊,甚至不用行差踏错,只需命运无常,便可转荣为枯。
有多少人想要得到四爷的青睐,挽留荣宠,却仍不得不看着它从指缝间流走。
而她却主动松开手掌,任由手中的四爷的真情实意,化作一把落地散沙,握不住的沙,就逆风扬撒了吧
“年糕,你别哭了”
纳兰衡看着年氏又在泣血,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伸手笨拙的替她擦拭血泪。
此时他满手都是可怕的殷红鲜血,可却越擦拭越多,最后顺着指尖滴落在青石板上。
眼看着年氏的哭声愈发微弱,眼神渐渐涣散,纳兰衡顿时手足无措。
“年糕!”
四福晋逸娴此时已经匆匆赶来,看见年糕窝在纳兰衡怀里,暗道不好。
“她病的很重,我必须将她送到太医院诊治!”
纳兰衡将年糕打横抱起,径直朝着太医院的方向冲。
“不去!纳兰衡!你随我来”
逸娴取了斗篷将年糕兜头盖紧,带着纳兰衡就出了苍震门。
七拐八绕的从神武门出了紫禁城,却遇见了正要进宫拜见宜妃的九福晋寸心。
“逸娴,你怎么慌慌张张的,你们贝勒府的马车不是在西华门吗?你怎么跑这来了?”
董鄂寸心眼尖的看见纳兰衡竟然鬼鬼祟祟的跟在逸娴身后,顿时更加疑惑了。
“寸心,救救年糕!”
年瑶月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四福晋,七福晋,八福晋,九福晋,齐齐站在她的床前。
看了看四周,还是那间医馆的雅间,年瑶月暗暗松口气。
“到底是谁,佟锦娴还是德妃?我去弄死她们!”
八福晋芷晴没忍住扬了扬手里的马鞭,怒喝道。
“不是她们,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没想到一觉醒来,仿佛整个世界都知道了似得,年瑶月真怕纸包不住火。
“别人?你的别人只有你那个四贝勒吧!!”
九福晋嗤笑道,谁不知道年糕眼里心里只有这个男人。
苏培盛正在饭厅里伺候爷和小主子们用膳。
此时爷正专心致志的亲手剥着一盘牡丹虾。
爷面前的盘子里已经堆满了剥好的虾仁。
“她可回来了?”
胤禛将手里剥好的虾仁放在碟子里,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还没呢”苏培盛低声回答道,爷都已经问了八百遍了。
就在此时,忽然听见外头有女人的嬉笑声。
苏培盛瞧见年氏和四福晋八福晋,那几个福晋们一块入了院里。
饭厅的门大开着,几人竟是完全将贝勒爷当透明人,径直入了屋内,还让人端了席面酒菜进了屋里。
胤禛将手里最后一只剥好的牡丹虾放进盘子里。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