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了许许多多的话,宴云逸却一句也反驳不了,因为这板子打在身上真是太疼了,他连喘气儿的时间似乎都没有。
那两个打他板子的家伙,还真不客气,不知道稍微手下留情一点嘛?这是想要了他的小命吗?他还没把夜姑娘娶进门呐。
若宴云逸心里的想法,被宴将军洞悉,一准儿还得拍板子。
此刻,宴云逸是趴在大帐里的行军床上,身后,除了肩膀和脚跟儿,哪儿哪儿都火辣辣的痛,痛得他想哭爹喊娘,可又觉得太丢面子,只能咬牙忍着。
心里却苦哈哈地想,自己这还真是,出师未捷身先,痛啊!!
宴三叔拿着止血化瘀的药,亲自来为宴云逸上药。
可是这伤若不碰,咬咬牙还能忍一忍,可是这一碰,哪怕是轻轻的触碰,也疼得宴云逸痛叫出声。
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三叔说道:“三叔,我可是你亲侄儿啊!你一定要轻一点呀。”
哪知道宴云逸这恳求的话一说完,宴三叔竟然很不厚道地笑了,“现在知道疼了,之前干嘛去了?”
宴云逸立刻反驳道:“之前我也没想到,我爹能狠下心来,赏我一顿板子啊。我不就是想娶夜姑娘嘛,怎么了?我都十六岁了,难道还不能娶媳……”
宴云逸的话还没有说完,立刻痛叫起来,“啊!啊!啊!三叔,三叔,您老人家倒是轻点儿啊,怎么还手下用力了?”
宴三叔嘴角带着笑意说道:“我看你这顿板子挨得还是轻,应该让大哥再打你一顿,让你不知道轻重。”
宴云逸立刻扭过头,无比委屈地看着自家三叔,“三叔也觉得我做的不对吗,难道我不能喜欢夜姑娘吗?”
宴三叔非常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你爹刚刚已经把什么话都说清楚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你和夜姑娘是没可能的,只要她是夜家的人,你是宴家的人,你们就没有可能。”
宴三叔的话无疑是一盆冰水,还是带着冰碴儿的那种,毫不留情地泼在了宴云逸,那刚刚生起的爱情之火上,瞬间灭得只剩下一缕青烟了。
如果说,之前宴云逸只凭着一腔热血,想娶夜淑兰,那么被父亲这么一说,他也不得不认真考虑,他们两家之间的位置和立场。
哪怕他能为了夜淑兰离开宴家,但他始终是宴家的人,之后会有什么,也会给他们宴家带来无比大的麻烦。
他已经十六岁了,不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更不是一个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的莽汉,他知道如今的宴家面临着什么样的局面。
可是任谁一段感情才刚刚开始,却被无情地浇灭,心里也不会好受,而这种难受,完全掩盖了身上的疼痛。
宴三叔见宴云逸瞬间没了声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深陷其中不如刚刚开始,云逸现在收心还来得及,还不会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