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山抬头看了大巫师一眼,大巫师眼角也泛着一滴泪花,奇怪问了一句:“大巫师。你也是外来的。”
大巫师深情望着远处一片片稻田,点点头:“我记小时候战乱,也是中原来的难民,父亲也在途中死了,后来部落的老巫师收留了,我从小就跟他学巫术、祭祀、巫医。”
李唐山点点头说:“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去田地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大巫师点点头示意让李唐山快去,他第一次看到这个从小就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小孩子,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一个连白县令都拿着他没有办法的小孩子,也有内心最柔软的一面。大巫师发现他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个小孩子内心世界。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内心的世界的小孩子,长大后是何等恐怖的事情,自己的以后地位放在哪里?有机会要尽量让他离开这个部落,一方面部落池子太小,养不下这条巨龙。另一方面是出于自己的权威来考虑,李唐山慢慢威胁自己的地位了,无论出于公心还是私心,都必须让他离开。
李唐山做梦没有想到连自己相信的大巫师也在算计自己,整个部落中没有一个让李唐山值得留恋的人。石头、吉娅为了爱情已经没有自我,大长老跟自己只是人和心不和,和二长老随时可能为了一件小事跟自己翻脸的。白诗晴虽然跟李唐山算个知己,但有白县令那座高山阻挡,李唐山永远也到不了山的那边的。
秋天里的一个黄昏,田野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金黄色的稻谷在落日余晖中散发出璀璨的光泽和诱人的清香。晚饭后,石头从大门背后取下一大一小的两把镰刀,蹲在月牙似的磨刀石边,蘸上水来来回回地打磨,一直磨到寒光闪闪。磨刀石深情地唱起了古老而动听的歌谣,每次听着这熟悉而亲切的歌谣,总让人深刻地感受到农耕文化的精深与博大。石头用指头在刀口上轻轻刮几下,嘴角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石头手中的镰刀,平时用来割草,而到了收割季节,用来割稻谷,用来割秋天里的一寸寸时光。
石头带领大家顺着沟坎来到稻田边,石头把水壶放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卷高裤腿,搓几下手,从背后取下了镰刀。乡亲们用刀背碰碰靠边上的那蔸稻谷,弯下腰握着稻杆,用力一拉,“咔嚓”一声,割下一大把稻谷,稻田割出了一道口子。大家接着捆草把,几根稻草绕成草箍,结结实实地把散开的稻谷捆紧,轻轻放在身后的谷茬上。谷茬上的草把,远远望去,像展翅欲翔的鸟雀,小巧而精致。李唐山和石头并排站在稻田里,李唐山学他那样弯着腰左手正握着谷杆,右手握着镰刀用力往后拉,双脚交叉着往前移动。部落山那边是梯田,零零碎碎的稻田从河岸边层层叠叠地往高处延伸,像冒着热气的花卷。大家握着飞快的镰刀,重复着祖先们割稻谷的简单动作,收割着一行行稻谷,收割着一年的心血和希望!
在全部落老老少少的努力下,今年秋水稻收割工作进行非常顺利,看着部落中心广场中堆成像一堆堆小山上的粮食,吉娅和李唐山已经开始发愁。部落从来没有收获过这么多的粮食,而不是一般多,而是超出相像多,如何保存这么多粮食而头痛起来,而部落中根本没有这么多设备来存放这么多的粮食。
吉娅决定每家每户按人头分粮食,大家都沉入丰收喜悦之中。可是还是剩下那么多的粮食却让李唐山和吉娅不知所措,粮食很容易长虫,对于储存要求特别高,吉娅只好从零陵请一些泥瓦师傅回来,让师傅们在街道那边建造一些大型储粮槽,并让大巫师喷洒一些防虫的药物。
经过一年努力,大家终于把部落的粮食危机解决了。吉娅决定举行三天三夜的秋社活动,让附近7个部落的人都来参加部落的丰收节。
三天三夜,大家都是唱啊!跳啊!喝啊!吃啊!最让李唐山觉得他受不了,就是部落之间野合活动。
司马迁在《史记孔子世家》中写了一笔:“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说孔子是父母因“野合”而生他的。在中国古代,人们相信“天人感应”,这种观念影响人们的性行为,许多男女实行野外交合。“天人感应”是中国古人对宇宙和人的相互关系的一个最根本的看法,古人十分重视世界万物都要和谐相处,平衡相应,即人和人要和谐,男和女要和谐,大自然和人也要和谐。风调雨顺是大自然的和谐,男欢女爱是人间的和谐,大自然的和谐会影响到人间的和谐,人间的和谐也会影响到大自然的和谐,而和谐的标志就是阴阳合一,关系平衡。
受到高等教育的李唐山怎么可能接受,几千人脱光衣服,现场直播大PARTY,那叫做乱伦。所以他一个人离开部落到零陵城去找白诗晴聊聊天,散散心。白县令派人把李唐山看到死死,结果几天连门都没有进去。满脸失望的李唐山折腾好几天,只好再次回去部落里。一个人躲起来喝茶,感觉自己的肩上责任更加重,不但要从经济生活改变他们,而且从精神上改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