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没有在其他人的身上寄存?
这些都是他们要考虑的问题。
而路伽延在看到这一幕后,有心喜、有心忧,看着钟离的眼睛变化万千的。
而钟离本身呢?
除了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在被人定住后的愤怒,后来她就没什么情绪了,完全是一副随便的态度了。
这样的态度让她看起来格外的冷静,也是让三位真人对她高看了许多。
也因此,三位真人开始问话了,不过,未免她说假话,柳辰新提议直接搜魂,被修沐真人和祁阳真人给拦住了。
而路伽延也强烈反对他这样做,柳辰新无语的抬头,表示剩下的事他不再参与了,由沧海宗的两位真人全权处理。
得此方便,祁阳真人与修沐真人还真是松了口气,生怕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突然再爆发出什么不可测的态度来,直接拿了一件东西给钟离看。
钟离一看见那簇小火苗,就愣了一下,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的,可是她的记忆力却是没有这火苗的名字和来历。
钟离微微摇了摇头,“我不认识它。”
这话一出,钟离就感觉到那簇小火苗突然萎靡了下去,这让她一阵紧张,生怕它熄灭了。
祁阳真人与修沐真人一见她这样,心里多少有了谱,“你不认识它,但是对它又有感觉对吗?”
钟离点头。
这时修沐真人又拿出一件东西,钟离打眼一瞧,就被里面的情景给摄了进去。
看着突然陷入幻境的钟离,柳辰新微微凝眉,“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祁阳真人笑着与他解释道:“这是钟离曾经在沧海宗经历过的画面,我们做成了幻境以此看看是不是能够唤醒她的记忆,不会对她有所损伤的,更不会伤害到贵宗的钟小离。”
柳辰新一听就释然了,这样最好了,虽说这钟离不知什么原因寄魂在了钟小离的体内,但是以钟小离现如今的状况应该是自然同意的。
他可不会忘了,钟小离当时被万叶童刺死的场面,那真的是血腥,要不是因为他实在是忍不了这种血腥,当时钟小离就该魂飞魄散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钟离所救,还活的活蹦乱跳的。
是的,他就是觉得钟离的出现,不是在占用钟小离的身体,而是在保护她,保护她残破不堪的身体,更是在保护她残破不堪的生命。
所以,一见到两位真人用这样的手段来证实她是不是钟离,他才会第一时间有些反对情绪,实在是怕会出现一些不必要的意外。
不过,意外没有发生,而是平稳的度过了。
因为,钟离并没有因为这幻境而想起其他的记忆,她的记忆里还是钟小离的记忆,而关于她自己的仍然是一片模糊。
事情到了这里,也就差不多清楚,当然这是他们探索得知的,至于具体的真实情况,还是需要钟离慢慢的恢复了记忆才能得知。
而这并不会阻拦他们对她的一系列安排,于是钟离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被三位真人,实际上却是沧海宗的两位真人给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那凉家的这件事,一开始还是辰星真人您负责;如果,他们一定要让我们沧海宗出面的话,那我们也不会推脱,会全权把这件事给办妥的,钟离就安心的在这里等着我们就行。”
这话一出,除了一个钟离有些不同的感想以外,其他人都觉得没什么可反对的。
就连肖勇这个算是她大师兄的人,都觉得这样的安排再公证不过了。
可是,钟离仍然还是那句话,“你们用漓水宗出面我可以接受,可是你们沧海宗又从哪一方面来插手这件事的?”
这个问题一出,路伽延就张了两回嘴,不过都没有话说出口。
一个是他不好意思,另外一个就是他怕钟离不会同意。
倒是修沐真人提了一个建议,“你这样说,也是因为心有顾忌,那这样好不好?”
钟离闻言,很是心累的叹了一声,“您有什么要说的?要我说这件事是我自己闯出来的,那就由我自己承担最好,你们最好不要插手,你们这样完全不是在帮我,反而会让我很有负罪感,知道吗?”
三位真人一听她这样说,也有些懵,用他们千百年来受到的教育,与惯用思维来理解她这句话还真是有些费力。
不过费力归费力,完全不耽误他们去理解她内里真正的东西,理解之后,三人就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不过,也仅此于这点了,因为他们看问题的深刻程度比她强。
虽然她很有自强自立的决心和行动力,但是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世界,更不是她以为的一人做事一人担的散修行为。
这种没有集体意识的行为,让他们有些费解,也有些担忧,因为现在的钟离完全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而是一个有着庞大群体后盾的宗门新秀。
哪怕,她在漓水宗里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但是她作为一个单一火灵根的天才弟子,还是一个宗门的应有担当的。
也就是说,在她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宗门是她的后盾;
而当她成长为森天大树的时候,她将会成为宗门强有力的后盾;
这是相辅相成的,也是因果循坏的,是天道自然的法则。
而此时的钟离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她很反对他们这样的安排。
其实细想起来,她并没有完全放弃有人帮忙的态度,但是她这样的态度是基于自己对漓水宗的恨意上的。
而这恨意说白了,也就是对万叶童与她身后的关山真人的厌恶上来的。
说是恨意,其实还不准确,该是无所畏惧的坦荡;
坦坦荡荡的,就是要你漓水宗为我所犯下的错买单;
有种故意惹事的意气之争,但更多的是小女孩任性的坏主意。
当然这是她对这件事的态度,而不是她真的有故意这样做。
也许在沧海宗的两位真人比漓水宗的人早来时,她的内心里就生出了这样的愤慨,一副非要漓水宗负责不可的态度,否则就以自己要全权承担为威胁,逼他们就范。
这样的行为,说白了也就是柳辰新来了,不然,任哪一个漓水宗的人来了,都不会理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