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深已经输了最后一把,望着一指的神情带着看破生死的勇气,“我的命是你的了,但请你放我妹妹走。”
“东道友是个诚信的,只要你遵守赌约,令妹自然会平安无事的回到东家。”
“好,我留下随你们处置,现在先放我妹妹离开。”
东深一脸坚定的看着他,生怕他反悔了似地。
一指看着嘿嘿笑了两声,“东道友放心,我们的人会专门送令妹回家的,直到她平安的进了东家我们才会让您履行赌约。”
“好。”说完,东深就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
赌坊的人来请东瑾离开,但是她像是听不明白一样,就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就在众人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忽然动了,她的视线落在了钟离的身上。
这次,所有人都发现了。
“钟离?你认识她?”和乐问。
钟离摇摇头,“我现在应该是不认识的。”
众人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个人在她失忆之前是不是认识的她不知道,但是现在她是没有印象的。
忽的和乐的视线放在了东阳身上,他可是跟曾经的钟离很熟的,钟离还在他所在的六符坊待过呢。
“东阳,这位东瑾,她认识钟离?”
东阳闻言冷呵一声,“认识啊,自然是认识的,毕竟也是曾经叫过离姐姐的人。”
钟离一听,看着东瑾的目光更加的深邃了,果然是之前认识的吗?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好像回来之后也没有谁跟她提过这个人。
“东阳师兄,我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这话刚问出来,东阳就看着她阴阳怪气的笑了,“你不记得了啊,也好,那我就跟你讲讲。”
谁知,他还没有开口讲故事,变故就发生了,东瑾昏倒了,东深急了。
东阳急忙跑到隔壁的房间,东深抱着东瑾在喊她。
钟离他们跟进去的时候,东瑾已经脸色灰白了,看着完全不像是那个之前兴致勃勃地看着她的那个人。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之间就晕了?”
和乐一进去就给她把脉了,谁知道刚一上手,就说了一个让人吃惊的事实,“她曾经被人虐待过。”
“虐待?谁会虐待她?”
因着这一句话,众人的视线又转到了那个瘦弱男子身上。
而东深在一看到他们一行人不管不顾地冲进来时,就一直沉默着。
他的视线一直放在东阳身上,可是东阳现在没时间理他。
等和乐把完脉,他关心的问,“怎么回事?”
和乐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姑娘,又看了看垂首的东深,“她的身体非常不好,咱们还是先送她回去吧。”
说着,和乐拿出一瓶补气丹,倒了一颗塞进她的嘴里。
东瑾的眼皮子争扎了一下,仍是没有睁开。
和乐见状,催促东阳,“你快点,想不想救她了,她现在身子很虚弱。”
闻言,东阳狠狠地盯了东深一眼,“我送她出去,待会儿来找你算账。”
“阳哥,我、”东深张开口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是被东阳残忍的打断了。
“我先走,你们要跟我一起吗?”
钟离他们一听这是要赶他们走的意思啊,众人低头看了一眼东深,看来这东阳还是很在乎他的。
东阳抱着那女孩走了,钟离和东方情两个见此互相看了地方一眼,纷纷跟了上去。
走出十号房的时候,铁妮妮也察觉到什么,跟着她们两个离开了。
华星看了看,也跟着离开了,和乐见状与朔风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
十号房里,瞬间就剩了,东深,一指,金城还有一位伺候的小丫头。
金城挥挥手,那个小丫头就出去了。
东深看着他,眼神一闪,但并没有躲闪,“金老板,我输了,愿赌服输,随你们怎么处置。”
闻言,金城凉薄的笑了笑,完全不似之前看到的那么热心健谈。
东深好似知道他这幅面孔似地,一点也不害怕,“金老板想要怎么处置我?”
“呵,处置你?你难道没有看到吗?刚刚那些人都是来救你的,而偏偏他们我一个也招惹不起,没想到六符坊的东深还挺有人脉的啊!让十五年未归的东阳,因为你,伤都顾不上,直接就赶了过来。我以前笑小看你了啊!”
“呵呵,金老板不用说这些话来刺激我,我就是一个被东家赶出来的可怜狗,不敢高攀家主之子。”东深的眉目上沾染了些嘲讽。
金城一看就冷笑出声,“怎么,心里有恨啊?”
东深一扭头不想理他。
金城也不在意,回头对一指说了一句,“你在这看着他,等那几位爷回来再说,明白吗?”
一指熟络的点头,“金老板放心,我会看好他的。”
“嗯,我出去看看。”说着,人就出了门。
东深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深了深。
旁边的一指看着他这神情,无言的笑了笑,这个东深有意思,呵呵,有意思啊!
一指看了他一眼后,就坐在了椅子上,身子往后一躺,静静的等着。
而这时,东阳已经抱着东瑾到了门外的马车上,这辆车子是红缨真人专门弄过来给他用的。
因着他年不在宗门,红缨真人怕他不习惯,所以让符峰的杂役弟子来给他赶车。
拉车的马是一种翼马,头上有角,背上有双翼,看起来很是拉风。
杂役弟子见他抱着人出来,急忙打开车门,让他把人放进马车里。
见状,东阳抱着人忽然迟疑了一下,回头望了一眼赌坊,和乐他们已经出来了,就走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东阳看着,叹了一声,忽的转回身,把怀里的人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