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江末从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是裴家故意透漏给她的,裴纪言在两年前她离开的第二天,也就是他的新婚夜里,突发意外受到重大创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封闭了自己,再也没有走出来。
两年以来,裴家用过很多手段,都没有使他清醒过来,在两年后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她,清楚的调查了她现在的成就后,想要她回去为裴纪言做心理治疗,以期帮他走出心理困区。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末很意外。
不过很快她就拒绝朋友的邀请,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再搀和到裴家的事务中。哪怕她心中对于裴纪言是有一种同情在的,可是这也不能让她为了他放弃现在安稳的生活,走入那团清晰可见的泥沼中。
江末的拒绝在裴家引起了巨大的震荡,震荡过后,裴老先生亲自打电话给江末,请她为裴纪言做心理治疗。
“裴老先生,您知道您这样做的后果吗?”
江末的声音如同沁透着冰碴子的利剑,清晰而又坚定的贯穿了他的心。
裴老先生显而易见的迟疑了,但是,在日渐消沉的裴纪言那里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江小姐,我知道我现在的要求很可笑,可是我依然想要请求你,请求你帮帮他,帮他走出来,现在已经没有更合适的人来帮他走出困区了,江小姐,你也不想看到自己曾经喜欢的男人变成现在这样吧?你有过很多治疗自闭症和抑郁症患者的经历,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内心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江小姐,哪怕你不愿意出手相助,那么我是否可以请你在他生命的最后来见他最后一面?”
江末沉默了,这是她无法拒绝的一个回答。
两天后江末出现在了京都国际机场,在裴家司机的带领下第一次跨进了裴家的院落。
那是一处古建筑,亭台楼阁清幽典雅,安静的环境中透漏着一股死气,这种死气不是环境本身造成的,而是里面的人沁透出来。
从在机场见到的裴家司机到看守大门的安保,再到路上偶遇的管家,侍女之流处处透露出一种无望的死气,那是一种在绝望中蔓延出来的毫无理由的哀悼。
哀悼着他们逝去的青春,哀悼着他们辉煌的曾经,哀悼着他们无望的春光。
江末走进主院大厅的时候,裴老爷子和裴少夫人一同在大厅等候她。
“欢迎江小姐的到来。”裴老爷子给了江末充足的尊重,就是裴少夫人也在默默注视着这个与裴纪言传了多年绯闻的女人。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大模特,江末的美是明艳的,充满朝气的,让人一看之下就充满了向往,她好像有些懂裴纪言的选择了,这样一个女人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的,尤其是她还一直保持着单身,除了裴纪言,在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走近过她,这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男人最向往的一种女人,独属于一个人,那种独有私藏的感觉是会令男人疯狂的。
裴纪言对这个女人是特别的,特别到哪怕他现在已经封闭了自己,但是在听到这个女人名字的那一刹那他仍然表现出了本能的反应,那是一种悸动,一种本能的向往,他向往这个女人,向往她的一切,这个女人像是他的朝露一样,带给他生命的悸动。
“感谢江小姐的到来,纪言已经在等你了。”
没有质问,没有虚伪的打招呼,平平淡淡的像是招呼一个老友一样,这样的华榕姿是让人意外的,就连裴老爷子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
江末很欣赏这样的女人,她很公正的看向她,目光真诚而又坦然道:
“裴少夫人,一会儿的治疗过程,我可能会有一些比较亲密的动作”
“江小姐尽管去做,不用有顾虑。”华榕姿直接阻断了江末的话,望着她坦诚的目光,坦然道,“在纪言的心中你是特别的,特别到了听到你名字就会颤动,那种心悸的感觉,我懂,你不用在意我的身份,只把我当做是一个陌生人就好,我只要他好过来就行,至于我们俩以后的结局,我想等他醒来再说,可以吗?”
江末沉默了一下,认真的想了一下她说的话,“裴少夫人,不管你是如何想的,但是我首先要声明的一点是,在没有得到你的允许下,我是不会和裴先生有任何交集的,这是我对于你的尊重,也是对于裴先生的尊重。
至于我刚刚说的亲密举动,也是我不带任何暧昧色彩的行为,裴先生的情况我在飞机上已经认真的分析过了,想要获得裴先生的信任,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以我曾经的身份去唤醒他,让他全身心的信任我,以达到我帮助他走出来的目的,我想你应该要了解,我没有任何想要破坏你们感情的想法,这是我的一种治疗方法,你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治疗手段。”
江末坦诚的话语让裴家的两位当家人静默不语,这样的江末是他们知道的,两年前她是这样的离开的,两年后她又是这样的来的,这个女人一点都没变,可是她们的生活却早已经变得千疮百孔早已没了往日的光鲜。
华榕姿甚至想,自己这两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天天守着一个对自己没有一点反应的男人,日日看着他颓废消瘦,直到现在的人不人鬼不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日日的受过来的。
看着如同鲜露一样的江末,华榕姿突然想,自己是不是错了,原本她也可以拥有如此鲜明快活的人生,可是为了心中那点不起眼的激荡,她失去了美好的青春,在一个男人身上浪费了两年的光景,到底是为了什么?
华榕姿第一次真正的审视自己,以一个特别的角度去回顾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