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先生听到这样的话,更加的加重了心中的不安,而江末后来的话更是证实了他这种猜测。
“裴先生再与我交往期间是很令人着迷的,他对我很好,非常的温柔,也非常的怜惜我,对我更是极尽可能的宠爱,让女人沉迷的宠爱。在那种情形下我想要爱上他根本就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可是最终我们两人谁也没有爱上谁,因为在最初确定关系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这种可能性斩断了。
我在自己沦陷在爱情陷阱中的最后一刻接受了他,成为了他众多猎物中的一个,我们吃饭、喝酒、约会、睡觉、唯独没有谈过感情。
在最初,也在最后。
而我更是在裴先生决定与我结束这段关系的时候,请求他在未结婚前能够一直默认我们的关系,不在媒体前否认,也不在对我有企图的男人面前否认。
一开始裴先生是不悦的,可是我向他讲述了我的故事,并且承诺只要他想要订婚,我就立即对外澄清我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影响到他的婚姻生活。
也许是裴先生见过是真的可怜,他默认了这种关系,而这也造成了你们的一种误会,误会我常年与裴先生保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你们看来这是我的自爱和纠缠,可是这却是我在这个圈子里能够走到如今的保命符,如果没有裴先生的默认,如今的我不是早就已经退出了这个圈子,就是已经被那些觊觎我的男人给玩过了。
因此我很感谢裴先生,而且在我听到有关于裴先生要订婚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找人证实了这件事,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就第一时间让经纪公司做出了一份声明,澄清了我与裴先生之间的暧昧关系,我想在此之前您也已经看到了。
而您今天之所以还回来找我,无非就是还不放心,以为我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如今我可以很清楚告诉您,我不会,未免您心中还有担忧,您的这张支票我就收下了。”
江末伸手把支票拿起来,招手把自己的经纪人叫来,“立刻把这张支票兑现了。”
江末当着他的面把支票兑现了,可是这样并没有让裴老先生放心,反而更是忧心了,因为他发现可能就是她的这种性格才会让自己的孙子一再的为了她打破自己一直以来的原则。
什么怜悯、同情、可怜,在他眼中统统不是,在没有人逼她更了解自己的孙在了,如果不是真的在意了是不会对一个女人如此让步的。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明丽的女孩,她的眼睛很亮,很正,没有他以为的市侩、嫉妒、小家子气,女孩身上的一切他以为的负能量在她身上都没有体现,她很认真的把自己的心路历程告诉自己,那眼中的真诚在他这种老江湖的眼中是无法作假的。
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她的所思所想,她毫不避讳的把自己心底里的想法告诉他,就是为了让他宽心,让他放心,告诉他,她是不会纠缠自己的孙子的,她从来就没有生过这样的心思,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地位,知道自己应该要什么,能要什么,她是克制的,守礼的。
这样的一个女孩,道理来讲他应该是要放心的,可是再知道了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后,他再也放心不了了。
江末的经纪人动作很快,江末的账户上很快就多了五百万,这是他打发给她的分手费,一个让她不再纠缠自己孙子的借口,现在她毫无阻碍的接了,可是他却觉得她接的不是自己对她的羞辱,反而是长辈的见面礼,这种感觉很奇怪,一直到江末早已经走出了这座茶楼,已经与自己的经纪人回到了家中,他依然无法平静。
两人之间的见面很快的传到了华夏千金的耳中,对于江末的识趣,华榕姿很满意,“去,送过去一百万,就说是我对她的奖励。”
江末在收到来自华夏基金的支票的时候,就知道这是谁送的,她没有难堪,没有为难,很坦然的就接受了,这样的反应让华夏基金的人很意外,但同时也对她更加的轻视了。
在收了两张支票后,江末决定把出国的时间提前,当天晚上她就乘坐飞机离开了华国,在Y国的首都劳伦定居了下来。
在之后的两年中,江末再也没有回过华国,她在国外度过了安稳的两年时光,把自己曾经失去的学习机会补齐了。
两年的时间,她早已从那个家喻户晓的大模特,转型成为了一个手段厉害的心理咨询师,每年想要请她做心理咨询的人从年前排到了年后。
而在这时,江末从一个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是裴家故意透漏给她的,裴纪言在两年前她离开的第二天,也就是他的新婚夜里,突发意外受到重大创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封闭了自己,再也没有走出来。
两年以来,裴家用过很多手段,都没有使他清醒过来,在两年后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她,清楚的调查了她现在的成就后,想要她回去为裴纪言做心理治疗,以期帮他走出心理困区。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江末很意外。
不过很快她就拒绝朋友的邀请,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该再搀和到裴家的事务中。哪怕她心中对于裴纪言是有一种同情在的,可是这也不能让她为了他放弃现在安稳的生活,走入那团清晰可见的泥沼中。
江末的拒绝在裴家引起了巨大的震荡,震荡过后,裴老先生亲自打电话给江末,请她为裴纪言做心理治疗。
“裴老先生,您知道您这样做的后果吗?”
江末的声音如同沁透着冰碴子的利剑,清晰而又坚定的贯穿了他的心。
裴老先生显而易见的迟疑了,但是,在日渐消沉的裴纪言那里他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江小姐,我知道我现在的要求很可笑,可是我依然想要请求你,请求你帮帮他,帮他走出来,现在已经没有更合适的人来帮他走出困区了,江小姐,你也不想看到自己曾经喜欢的男人变成现在这样吧?你有过很多治疗自闭症和抑郁症患者的经历,你应该知道他们的内心在经历怎样的煎熬。
江小姐,哪怕你不愿意出手相助,那么我是否可以请你在他生命的最后来见他最后一面?”
江末沉默了,这是她无法拒绝的一个回答。
两天后江末出现在了京都国际机场,在裴家司机的带领下第一次跨进了裴家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