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言看着围过来的几个人,这些人中有常年跟着万叶童一起欺负过钟离的人,也有从没有见过她的人。
但不可否认,这些人此时对她的兴趣已经超过了许多的东西,功法、修为都变的没有了以前的味道。
咏言抱着头,后仰在椅子上,“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实力大涨,而且、人长得好像比以前好看了,更有味道了。”
“噢,味道?什么味道,还是圣母的味道吗?”
一众人说着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好像钟小离忽然变成了钟离是什么很搞笑的事情一样。
咏言看着他们毫无节操的样子,忽然开始审视自己之前是怎么跟这些人玩到一起的?
遥记得自己当初除了看不惯钟离总是一副圣人的模样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厌恶。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像这些人一样开始欺负她的呢?
咏言认真的想了下,好像就是从万叶童来了之后开始的。
那时候小小的万叶童小小的一团看起来可爱极了,惹得几个师兄师姐怜爱的不行,又有关山师叔的偏爱,他们这些人也就对她更加的如珠如宝。
一开始的时候万叶童跟钟小离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万叶童就越发的看不上钟小离了。
刚开始他们都以为这是万师妹也厌烦了钟小离这样的人设,可是后来渐渐的事情就不可控了。
钟小离遭受的欺辱更多起来,有些更甚至很是恶劣,可是这些钟小离都忍了。
也许是他们欺负的狠了,钟小离渐渐的也就不那么圣母了,可是她的名声已经出去了,想改是很难了。
再到后来,钟小离筑基,下了山,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他们这些人还没怎么适应呢,她先是失踪,后来更是惹上了那凉家的人,再后来他们就都知道,钟小离攀上了沧海宗的天才路伽延。
再到后来,这事情的发展走向就更是魔幻了,钟小离直接拜在了修沐真人的门下,名声地位一跃成为了同期的佼佼者。
更甚至,她直接改了名字,叫了一个与修沐真人传说中的女弟子一模一样的名字——钟离。
现在的她更是厉害了,听回来的弟子说,她的实力很可能已经超过了她的师父关山真人。
对于这个消息,他是有些不太信的,不过想着她刚刚的强硬···
咏言觉得也许她真的是已经超过了他们这许多人,早早的就已经结丹了。
咏言躺在椅子上惆怅的翻了个身,也许他也该好好努力一番了。
这厢钟离上岸后,就顺着记忆中的路线回了自己的院子,这院子还是她拜入关山真人名下后,由宗门直接分发的。
这一片居住的弟子很是分散,据她的观察,这里应该是最偏僻的一个院子。
不用想就知道当时的钟小离在这里过得什么日子。
钟离推门进去,院子被结界保护的很好,小小的院子里种着一颗枣树,树下放着一套发灰的石桌和石凳,看样子有些旧了,这应该是这院子里原本就有的,分配给钟小离后就一直留着没动。
钟离认真的观察着这个小院,这院子里的摆设实在是太简单了,简单的让人一眼就看了个清楚明白。
微风吹来,茂密的树叶随风摆动,零散的绿叶随着微风吹到她的头上。
钟离仰起头看了看头顶的天,蔚蓝的。
深吸一口气,举步来到了屋门前。
这就是钟小离的房间了,此时的钟离心中有种迫切的感受,好像只要她一打开这扇门,她就拥有了全部的钟小离的人生。
钟离为自己做了心理建设,深呼一口气,用力推开了这扇尘封的大门。
“嘎吱”
门被推开了,一股尘封的味道直窜入她的鼻腔,钟离不适的打了个喷嚏,入目的就是一套简单的桌椅。
桌子上放着一套简单的茶具,应该是她常用的。
钟离缓缓的走了进去,有种误闯了他人居室的苍茫感。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钟离抬手在桌子上摸了一下,随即在凳子上坐了。
三个大开间,左侧的这边是放了一个书架,一张简易的书桌,临窗的这一侧放了一只颇大的玉瓶,瓶里插了几只枯败了的花。
可以看出她曾经是一个很爱生活的人,虽然简单,也可见其用心之处。
对面的那间除了在墙上挂了一张大大的八卦图外,就只在地上放了一只蒲团,简洁的不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而是一个修炼已久的老道。
钟离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生出一种紧迫的压迫来,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去。
“你到家了,要出来看看吗?”
钟离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在这一刻她就想这么说了。
而在她话落的那一刻,原本在她左手腕上已经不甚明亮的手串渐渐的焕发出了一袭光泽。
钟离注意到了,伸手在那上面摸了摸,低声呢喃:
“是你吗?”
没人回答她,整洁的居室里只有她清浅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门外渐渐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钟离凝神细听,神识探出去的那一刻,来人似有所感,向着她神识的方向微微笑了笑。
钟离一下子就收了神识,站起身来,两步走到大门外,看着由远处走来的万叶童。
万叶童一眼看到出门迎接的钟离,轻轻的笑了。
扶着她的小弟子见状低低的压着声音,“师姐,她出来了。”
“嗯,我看见了。”万叶童毫无感情的开口。
小弟子一听她这个声音,身子就不由的抖了一下,“弟子多嘴了,弟子下次再也不敢了。”
“呵,你怕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方正如今也没有什么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了,你可以畅所欲言。”
小弟子听的心惊胆颤,总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被这个温柔的过分的万师姐给掐死了。
两人渐渐的走到了钟离面前,钟离看着这个颇有倦容的万叶童,一时还挺有感触的,“师妹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