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说就不是原野,他嘴上带倒刺儿的。
“我看要不这么吧,你既然还想操我,要不咱俩以后定期约一约?你不拍戏的时候,咱俩当个炮友……嗯……买卖不成仁义在,日子过不下去了,炮可以接着干呢……嘶……你说……是不是。”
方绍一半声都不言语,他紧抿着唇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去操原野,想让他闭嘴。他在原野腰上掐出了道道指痕。
原野还要再说话,方绍一猛地勒着他脖子把人勒了起来,让原野上半身离了床。方绍一紧贴着原野的背,两个人以极紧密的姿势结合在一起,方绍一反手捏他的下巴,在他耳边咬牙说:“闭上你的嘴。”
“闭上我哪个嘴?”原野嘴角勾了勾,“上面的可以,下面的闭不上,还得留着给你操呢。”
方绍一的力道像是恨不得能穿透他,直接把这么个人塞进自己身体里。方绍一咬上原野肩膀,低哑道:“你要是想的话,上面的我也可以操。”
“那敢情好了,你用了我就说不了话了,嘶……”
疼是疼,爽是爽。要说人这身体也真的挺奇妙的,都疼成这样了还能爽着,而且是非常爽。
原野被方绍一这么勒着做,后来也没有力气或者说分不出神去说话了。身体熟悉方绍一,他们一年多没做过了。快感随着方绍一每一次的动作都累积得更多一点,浪潮快要把原野淹了。
再尖的牙也没空说话,身体里的快感快要灭顶,原野嘴里只剩下破碎又狼狈的声音。
他消停了方绍一自然也就消气了。
两人现在是面对面的姿势,原野做熟了就什么都忘了,胳膊腿都有自己的意识,太爽了他一抬手搂住了方绍一的脖子,头埋在方绍一的肩膀上难耐地蹭了蹭。
方绍一瞬间眼底红了一片,他反手搂住原野,掌心在原野后脑上轻轻揉了揉。原野一颗刺头,毛茬扎着方绍一被咬伤的手心,却只觉得痒,不觉得疼。
方绍一用脸去贴原野的脸,在他脸上温柔地亲。
原野哼着叫“一哥”。
方绍一去握他的手,手指插进原野的指缝,跟他十指相扣,应了声“嗯”。
原野哪是真的想叫他,原野只是被操得没意识了,脑子里心里只剩下欲望,他们俩现在什么状态,他们之前生的气,全部知道了,身体回归了本能。
男人毕竟是情欲动物,欲望漩涡沉沦一圈,多不要脸的事也干得出来。
原野先被操射的,他射的时候竟然用胳膊圈着方绍一,用嘴去找他的嘴。
他们深深地接吻,舌尖勾缠。他们身上都有汗,原野紧皱着眉,搂着方绍一,被他干,还想和他亲嘴,和他深深地亲吻。
他滚烫的一梭精液射了方绍一一身,喷在方绍一肚子上。
原野喉咙里无意识地一直逸出呻吟和咕哝声,方绍一抱着他,搂他,吻他。
原野射过之后也清醒了一段,但刚刚发生过什么他也不是一概不知,亲都亲了抱也抱了,再骂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他也安静了,嘴里不再说些有的没的,只剩下做爱的动静。
方绍一低头去亲他,原野软软地张开了嘴。
这种事做出多少花样来,也脱不开最原始的那么个重复的动作。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能让人深陷其中,让一对离了婚针锋相对的旧恋人,仿佛一对爱意正浓的情人。
方绍一射的时候,原野又跟着他射了一次。他从前就很喜欢跟方绍一一起射精,喜欢两个人一起绷着下巴粗喘,喜欢看方绍一在射精的时候皱眉,感受着方绍一在他体内一跳一跳的脉动,同时用自己喷出的精液去烫他的皮肤。
一起射过,方绍一用汗湿的手指去摸原野的下巴,掌心托着他的脸,手指去摩挲他的眼角,摩挲眉尾。
原野意识已经回笼了,这会儿也不想再张口,只是垂下了眼瞥向一边。
一场兵荒马乱,一夜始料未及。
互相话没说一句,事儿做了不少。到最后也不记得是怎么开始的了,男人的思想败给情欲,一切都回归原始。
原野沉默着瘫在那里,脸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也不知道应该有怎么个情绪才是对的。
他嘴角扯了扯,挂了个无声的笑,骂了声“操”。
方绍一从浴室出来拿了包湿巾,原野光着脚下地去外衣兜里掏出烟点了一颗,嘴角破了的地方还有点疼。他叼着烟走过去从后面搂了一下方绍一,胳膊肘圈着方绍一脖子,烟叼在嘴上,细细的一缕烟就在方绍一眼边。原野低低地笑了声,鼻音很重声音发哑,在方绍一耳边问了句:“你凭什么啊?”
其实这话问方绍一也不应该,原野要真不想,方绍一也不会做。他要真想推,方绍一也压不住。说到头都是两个人的糊涂账。原野前胸挨着方绍一的后背,他胳膊滑下去,在方绍一胸肌上摸了一把,之后又笑了笑,摘了嘴里的烟说了句:“一哥,咱俩挺他妈混账的。”
最后这期节目,到底没能好好录完。
原野对自己从来不心软,照着方绍一咬过的地方重茬儿又狠狠来了一口,彻底把口子豁开,让创伤面大一点儿。接着又来了一口,彻底把那点地方咬烂。方绍一一抬头看见他的嘴,狠狠皱了眉,跟他说:“别他妈瞎弄。”
原野一乐:“那不然呢?怎么说?”
那天当着镜头迟星一脸暧昧地问他嘴怎么了,原野指了指方绍一:“丫给我咬的。”
迟星笑着说:“什么牙也咬不出这么大吧,原野哥你是不是溃疡了。”
原野“嗯”了声,没太在意地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时候没注意说谁坏话了,烂嘴了。”
迟星说:“那你补点维生素。”
原野笑着摇了摇头:“不补,我只想吃肉,来澳洲不吃牛肉?”
也就是当着镜头的面原野还能绷住一张笑着的脸,但凡是没了镜头的地方原野脸都是放下来的,视线冷漠地垂着,谁都看出他情绪差。
到了墨尔本原野下车问跟他们那个导演,下午有什么任务。
那导演低头看着手机,像是没听见。
这一趟这人一直这样,比他还像个嘉宾,支也支使不动,问话也问不出来。
原野皱着眉,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下午录什么。小弟,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小导演抬头扫他一眼,跟他说:“该录什么到时候就通知您了,原老师。”
“原老师”仨字说得一板一眼的,故意带着某种情绪。
原野脸上没什么表情,问他:“对我有意见?看我不顺眼?”
“哪的话,”那导演说,“您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我也得敢啊。”
原野也懒得跟他多说话,没那心情跟他掰扯,只跟他说:“有意见要不你就说,要不你就好好憋着。在什么职位你就干什么活儿,现在你是个导演,专业点儿。”
对方抬头看看原野,没再吭声,原野转头就走了。
后面的两天这导演消停了不少,至少没有再表现得像个聋子。其实就是从心里没把原野当回事,来的时候就带了情绪。原野也没心情多看他,他爱什么样什么样,哪有多余的闲心关注个不相干的人。
节目的最后一个晚上,所有人一起吃了顿晚餐,还喝了点酒,搞得挺煽情的。有人问原野第一次录综艺感觉怎么样,原野当时笑着摆了摆手,没说。
这个节目已经录到最后了,今晚再过完,明天飞机飞回去,一落地他和方绍一就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果没有前两天晚上的那场争执和意外,他们俩现在或许还有些话得说,至少得再好好告个别。
但莫名其妙打了个炮,之后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在脑子里挤,也就没法再好好说出什么话来。
一对分了手的恋人,或者说离了婚的伴侣,演的这场戏——终于也该散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野:野叔从小跳房梁都不崴脚,你们想让我崴脚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