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一觉睡醒八点多,反正也没什么事,他开车出去买了点东西,还买了十几份汤带回去。方绍一最近吃得少,也不让加餐,也只能给他买点汤。
方绍一那份原野自己带了保温壶装的,别的给导演棚各位分了分,又让吉小涛给杨斯然和他助理送了过去。
导演棚正热闹着,原野进去的时候他们聊得正欢,方绍一笑着摆手在说:“您别逗我了,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啊?”原野把汤递过去,让他坐一边慢慢喝。
导演笑着说:“正好小原来了,我们正跟他商量事儿呢,你来了你定吧。”
原野在空椅子上坐下来,问:“什么事儿啊?”
辛导的助理是个三十左右的小伙子,笑着给原野说:“老师们撺掇方老师拍亲密戏不用替身,方老师说他已婚不方便。”
辛导拆了汤盒,端着喝了一口,说:“我说小原肯定同意,这是为艺术献身,小原格局会那么小?他说不可能。你看呢?”
原野一下就乐出了声,跟导演说:“别给我戴高帽儿了领导。”
“真不让?”导演问他。
原野看着方绍一说:“我可不管,你们艺术领域的事儿献不献身全听方老师的。要不方老师就拍一个?”
方绍一一口汤差点呛嗓子里,他闷声咳,原野赶紧过去给他拍了拍,跟导演说:“看把我哥吓得,我哥老实人,领导们快别了。”
导演他们本来也就是开玩笑说着玩的,知道方绍一不可能拍,这会儿也都笑了,说:“你盯着么紧他哪敢。”
原野心说我想不盯紧哪行啊,这位影帝哥哥太粘人了,电话里卖惨这不舒服那也疼,反正不来看我我就浑身难受。
原野当时说他不管方绍一拍亲密戏,还问方绍一要不就拍一个。其实也就是顺着导演的话开个玩笑,方绍一拍这么多年戏了就没拍过吻戏亲热戏,这种事都不用提,别说原野让不让,他自己那关都过不了。所以这方面的困扰原野没有过,没考虑过这些事。
不过当晚原野就为他那一句玩笑付出代价了。
方绍一压着他,胳膊横在他脖子上,竖着眉问:“不管是吗?那下个月我亲自拍?”
原野笑着喘:“跟谁拍啊?跟我拍?”
“不在意吗不是?”方绍一抿着唇,盯着原野眼睛,“我跟女主拍吻戏床戏,你随意?”
“靠……我不随意,”原野被方绍一压着,只能微微仰着头,露出脖子和喉结,“我知道你不会拍我才那么说。”
方绍一挑眉:“那我要是拍了呢?”
“那我就闹。”原野笑得胸腔微震,抬手在方绍一腰上搂了一把,“你拍了我就作,在片场撒泼,行吗宝贝儿?”
这个答案还是挺让人满意的,方绍一低头在他嘴唇上轻轻咬了口,原野伸出舌尖扫了扫方绍一的嘴唇,撩了一把,也是无声的哄哄。
俩人都在床上滚半天了,一起冲完澡上了床就开始闹,闹到现在都已经是蓄势待发的状态。
原野这嘴在床上没个消停,这么多年了,年纪轻轻的时候他也没腼腆过,更别提现在。他把方绍一压着他脖子的胳膊拿下来,攥着方绍一的手直接塞自己睡裤里:“摸摸我。”
方绍一对他的身体反应了如指掌,太熟悉了。他熟练地用指腹在原野顶端一刮,原野立时缩了缩腰,猛地吸了口气,一条腿条件反射一样地曲了起来。
“怎么摸?”方绍一低下身去,咬住原野耳朵,半含半咬,“摸哪儿?”
原野单手搂着他脖子,另外一只手在方绍一睡衣里又摸又抓,情动了嗓子也哑了:“……想摸哪儿都行。”
方绍一的手掌顺着顶端捋到底,原野随着他的动作吸了口气,方绍一的手捏了捏他腿根,原野敏感地缩了缩腿。他俩对彼此的身体可能比对自己还熟悉,哪里是对方的敏感点,哪里能让他舒服,都太了解了。方绍一曾经没碰原野前面后面,没给他任何直接刺激,只碰他其他敏感点让原野射了精。
他想吊着原野不给他射,能把原野磨得半宿都射不出来,直到最后俩人一起射了才算完。
方绍一手还在原野腿根轻轻磨,原野面前硬得流了清液。方绍一咬他下巴,哑声问他:“今晚想射几次?”
原野仰着下巴,头在床上顶着磨,说:“两次吧。一次肯定不够,我他妈现在就想射。”
“想吗?”方绍一突然握住根部迅速捋了上来,拇指按住顶端,指尖一片滑腻滚烫,原野被他捋得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方绍一在他耳边又问:“第一次想怎么射?”
原野被他弄得快着火了,喘气声很粗,他一口咬在方绍一肩膀上,说:“怎么射我说了也不算,总之最后都是看你怎么给。”
方绍一被他的话逗笑了,笑起来声音勾得原野半边身子都发麻。方绍一手上动作凶猛又持续,嘴上却很温柔地接着问:“那你说说?我听听看给不给。”
原野向来不是个能消停让他撩不回嘴的,他在床上就没个消停。原野猛地挺了挺胯,喘得胸腔起伏,他半眯着眼笑,咬着牙跟方绍一说:“我想射你嘴里,射你脖子上……射你一脸。”
方绍一眼神立时暗了下去,手粗鲁地扯下了原野的睡裤。
原野其实就是挺不住了,故意勾的火,想让方绍一给个痛快。
原野在床上翻了个面,方绍一压着他的腿,手按着他脖子,另外一只手的两根手指上套了安全套涂了润滑,探下去给他做扩张。
“我觉得可以省了这步。”原野被方绍一压平了趴在床上,前面挤着床单硬得快炸了。方绍一知道他后面敏感点位置,他就是不进来直接操也能把原野玩死。原野脑门在枕头上用力蹭了一下:“我急。”
“急?”方绍一紧搂着他,从侧面亲了亲他的脸,低声问,“急什么?”
原野说:“急着求操呢。”
确实急,再不操他等会就直接射了。他自己说的今晚射两次,其实原野更喜欢在方绍一操他的时候射,没有原因,就是喜欢方绍一在他身体里的时候射精。方绍一也喜欢。
但再急方绍一也从来省不下润滑扩张这步,他俩第一次睡的时候原野刚十八,那么小个男孩儿,天不怕地不怕的,说他不怕疼。可方绍一哪舍得让他疼,细细地弄了他好久,直到最后原野自己哼哼着急得不行了才进入他。方绍一到现在都记得第一次进入原野的感觉,他又紧又烫。可能当时原野还是疼了,脸扣在枕头里说什么都不抬头,方绍一哄他,原野只是哑着嗓子小声说:“不疼,疼什么啊。”
这么多年在床上这事上方绍一没弄伤过原野。不管原野现在多大了,最初跟着他的时候都是个十八的男孩儿,做完之后两条腿往他身上一盘猴儿他身上让背着去洗澡,洗澡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说“这事儿好爽,比用手刺激多了”。
现在他俩在一起的年头比原野当时的年纪都大,但方绍一疼他没少半点,还是很珍惜。
最后方绍一摘了手上的套子,又撕了个套给自己戴上,缓缓进入原野。
原野脖子上的筋绷得紧紧的,很雄性的气场。方绍一完全进了之后,原野闷着声说了个“舒服”。
方绍一俯下身问他:“我这么和别人拍床戏?”
原野情欲上头把这事儿都忘了,现在方绍一这么一问,原野直接炸了,嘴上骂骂咧咧的,骂完说:“那我一杀杀一双。”
方绍一狠狠地撞他,还问:“不是不介意?”
“不介意个jb。”原野咬着牙,说话声音发狠,“片场我都给你们炸了,我让你们拍。”
方绍一低低的笑着,笑起来胸腔压着原野后背,也不再说话了,照着原野最受不了的点撞得又快又狠。
俩人有阵子没做了,方绍一一直在这边拍戏,原野来探班这两天也因为方绍一拍戏太晚了还没做,今晚这是头一回。原野射精之前浑身会绷紧,腿筋都显出来,但这次他一直趴着,嗓子也始终闷闷地喘,直到后来他反手推方绍一不让他动,手都有点抖,说:“别动别动。”
方绍一问他:“怎么了?”
原野拧着眉没说话,呼吸不稳。方绍一看他一眼也就知道了,他轻轻挑了挑眉,手探下去到原野前面,摸了一手湿滑。方绍一把手上沾的都抹在原野小腹上,在他耳边问:“……射了吗?我说你怎么夹这么紧。”
他还在原野身体里,原野现在的状态就是不能碰,方绍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碰他。一般这个时候方绍一会埋在他身体里等他不应期过去,之后再继续。
原野长长地舒了口气,说:“你是要弄死我啊。”
方绍一搂着他,亲他脖子和耳朵,说:“原野老师不是就喜欢我这么弄你?”
原野笑着“嗯”了声,倒是答得坦诚:“贼他妈喜欢。”
射过一次,第二次做起来的时候就更激烈了。
原野把方绍一按在床上,骑在他身上浪得才欢。一般他在床上都是这么个状态,很疯。他同时还啃方绍一脖子,但毕竟方绍一现在在剧组拍戏,也不敢真的下力气啃,很不痛快。
最后在方绍一锁骨下面一寸的位置用力咬了一口。
方绍一被他咬得“嘶”了声,原野脸扣在他身上闷声笑着,同时下半身动作一直很猛,没停下来。
方绍一手放在他腰侧,感受着原野身上性感有力的肌肉,跟他说:“我后天有光上身的戏。”
原野动作一顿,之后笑着说了声“操”,在刚才那地方重茬又啃了一口:“你别蒙我,你一老头子你脱衣服干嘛啊。”
方绍一没能骗了他,手在他头上纵容地摸了摸,轻笑:“猴精猴精的,咬吧。”
原野在他喉结上做样子咬了咬,没用力气。之后直起上身,手按着方绍一小腹,腰部用力,又快又猛。
方绍一喘着说他:“……小疯子。”
原野眯了眯眼笑得很坏:“等会儿就把你操射了。”
原野确实很有“操”的样子,很多次方绍一扛不住他这么疯,俩人能一起被原野这么给折腾出来。
要不是顾忌明天还有戏,他俩能一直折腾到天亮。就算顾忌了也没轻闹腾,直到半夜了才刚完事儿。
原野最后射了方绍一一肚子,俩人都喘得很凶,原野指尖发颤,摸上方绍一胸口的疤,后来把脸贴上去。方绍一抚着他的头,原野就一下一下轻轻吻那片疤。那是原野最疼的一次,疼得命都要没了。
原野眼底发着红,声线发着抖:“再有一次……我就活不了了。”
方绍一捏捏他的耳朵,轻声道:“不会再有,相信我。”
“嗯。”原野紧搂着他,怀里是自己多年的爱人,他们早就融为了一体。
激情退去,房间内只剩下浓浓的温情。原野手搂在方绍一肚子上,问:“咱旁边是谁的屋啊?”
“一边是小涛,一边是美术指导。”方绍一说。
“我靠,”原野笑了声,“小涛就算了不是外人。美术指导……也不知道人听没听着。”
“现在你想起来怕人听了,”方绍一说,“又不是你浪叫的时候了。”
“我什么时候浪叫了……”原野被他的用词逗笑,舔了舔嘴唇说,“算了丢人就丢人吧,两口子那点事儿谁还能不理解怎么的。”
方绍一关了灯,房间里顿时黑了下来。月光从窗户透过来,恍惚间有种朦胧的浪漫。俩人贴在一起说着小话,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就睡了。
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了无数个这样的黑夜,从少年到青年到中年,只要眼前人还在,就每个夜晚都是宁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