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商队停在了一家客栈旁,正在伙计的殷勤招待下入店。
林谦和柳青竹关注的重点是那辆青色帷幔的马车。
很快,车上有人下来了。
先是一个鹅黄衣衫的小丫鬟,然后下来一位蒙着白纱的白衣女子,长发如瀑,纤腰束素,虽看不到家面容长相,但这种清丽若仙的气质,着实跟柳青竹有几分相像。
林谦低声笑道:“那位很会选人啊,这位冒牌的公主殿下无论气质还是身段,都几乎可以跟你媲美了。”
身着蓝色劲装,长发编成两条辫子垂搭在高耸的胸前,一副江湖人打扮的柳青竹闻言浅笑,道:“既然动了爱美之心,怜花之意,你此时收手还来得及。”
“你觉得我是那么浅薄的男人?”
姑娘“嗯”了一声轻笑着走开了,林谦在后面不依不饶,“你等会儿,站住,嗯一声是什么意思?赶紧地,给我解释解释。”
这家客栈叫夜归,名字起得有点意思,夜归客栈,想让客人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吗?
夜归,遇夜归来。
进得客栈,有伶俐的伙计过来招呼,小伙计吃不准这对年轻男女是伉俪还是兄妹,都叫客爷,问他们是打尖儿还是住店,林谦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先前进来的那一行人住在哪里,住多久,然后才要了两间上房。
先前那行人包下了一个院落,住一宿,明天启程。
携有女眷的贵客都喜欢包下独门独院,不喜被打扰。
林谦和柳青竹的房间在他们斜对的二楼,可以居高临下观察到院落里面动静,只要他们动身,这边就有所察觉。
天色已晚,用膳的大堂客人不是很多,空余了不少座头。
堂上亮着烛火灯光,客人们举杯换盏,吃饭喝酒,绝口不提时事。
余州现在是南荒人的天下,祸从口出,容易掉脑袋。
林谦和柳青竹点了几样南方口味的小菜,要了一坛酒。
柳青竹浅尝即止,一坛子酒基本上全被林谦自己笑纳了。
“我听说你五岁的时候已经这么喝酒了,喝了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的手抖过呢?”
“柳姑娘,这你就不懂了吧,酒这个东西呢,是水做的液体,不过它具有火一样的性格,男人喝酒,就如同烈焰焚身,这样那样的小毛病都给烧干净了,我的手怎么会抖呢?”
柳青竹看着他,眨眨眼睛,不说话了,男人喝酒都能掰扯出这么一通道理,这位林公子,厉害,果然不凡,瞎话都能说得这么一本正经。
……
饭后。
林谦的房间,一片漆黑,没点烛火。
虚掩的窗前,两人观察下面那个小院,几个房间都有烛光透射出来。
“夜深了以后,我们去摸摸情况怎么样?”
柳青竹想了想,拒绝了他这个提议,“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余州现在是南荒人的天下,他们警惕性肯定极高,我们此时摸过去,极易被对方察觉。”
林谦挠挠头,“可是长夜漫漫,很无聊啊。”
“点灯,我陪你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