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赵森突然伸出手,想去口袋里找钥匙,虞寒江察觉到他的手来到口袋边缘,立刻飞出来,躲去桌子的下面,抱住桌脚,透过旁边的空隙盯着赵森。
赵森冷锐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躲在桌下拇指大小的虞寒江。
他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一个柜门,拿出一种奇怪的液体——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充斥着鼻间,虞寒江被熏得皱了皱眉,只见赵森戴上手套,打开一个透明盒子,将表弟的头放进去,然后把福尔马林浇进盒子……
他果然是在做标本。
虞寒江忍耐着恶心,看他做完标本,然后,他把头颅标本摆在陈列柜的最中间,眯起眼睛看着表弟瞪大的双眼,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嗯,这下齐了。泡在福尔马林里,尸体不会腐烂。小弟,你这个惊恐的表情,可以保存很多年哦。”
虞寒江:“……”
肖楼:“……”
赵森做完标本后就在卧室里睡了,睡得还挺香。虞寒江这才传送回桃花源。见拇指大的虞寒江出现在沙发旁,肖楼急忙收起拇指姑娘的卡牌,让虞寒江变了回来。
虞寒江坐在沙发上,脸色难看地说:“他果然把那颗头做成了标本。”
肖楼头痛地按住太阳穴:“赵森做了那么多器官标本,他和器官走私案会有关系吗?”
虞寒江皱眉道:“他心理变态肢解了表弟,说‘这下齐全了’显然是指表弟的尸体全部做成标本。我在陈列室里发现心脏、肝脏都只有一个,肾脏是一对,应该都是从表弟的身上剥离下来的,没有其他人的器官。”
他顿了顿,又分析道:“但是赵森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刚才去太平间解剖过尸体后,你不是说,刘任远的肾脏摘除术做得不太专业,很可能是外行、或者实习医生做的吗?赵森是心外科的医生,如果刘任远的手术是他做的,他在肾病方面确实不够专业。”
肖楼听到这里,也赞同虞寒江的推断。
如果赵森参与了器官走私案,刘任远的尸体告诉肖楼的信息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赵森常年做心脏手术,做肾脏手术不够专业。但光凭这个还不能调查赵森,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虞寒江接着说:“邵总那边要继续留意,尽快让他醒来。我有种预感,邵总很可能知道非常重要的线索,否则也不会昏迷这么久。”
已经是密室第三天,邵清格依旧昏迷不醒。
没有邵清格的帮忙,队友们行动受限,离不开这家医院,案件的调查也就没法展开。
肖楼道:“要是明天早上邵总还不醒,我就请专家会诊吧。”
虞寒江轻轻拍了拍肖楼的肩膀,柔声说道:“先去睡,有事天亮了再说。”
话刚说完,虞寒江突然皱了皱眉,肖楼连着心有灵犀,很快就察觉到男人的痛楚,肖楼担心地问:“怎么了?”
“可能是刚才活动太多,伤口裂开了。”虞寒江神色淡然,肖楼却很心疼,毕竟虞寒江刚做完手术,伤口裂开肯定很疼,他立刻站起来道:“你回床上躺着,我给你看看。”
片刻后,肖楼推着治疗车进来,掀开虞寒江的病号服。肖楼拆开渗血的纱布,伤口确实裂了,好在不算严重,肖楼柔声说:“你忍一忍,我给你重新缝合消毒。”
虞寒江嗯了一声,肖楼动作麻利地消毒、换药,虞寒江看着床边的男人神色认真的模样,心底一片柔和。
倒是没觉得疼,可能是注意力都在肖楼身上的缘故。
换药后,肖楼重新用纱布包扎伤口,轻声叮嘱道:“别再剧烈活动了,你现在是病人,轻功卡不能随便用。”
虞寒江点头:“嗯,听你的。”
肖楼说:“我在旁边沙发上睡,你如果半夜不舒服,就叫我,我给你开止疼药。”
虞寒江心头一暖,道:“放心,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肖楼脱掉白大衣,在沙发上睡下。
他又一次做了噩梦,这次梦见自己进入了赵森的器官标本陈列室里,周围全是各种鲜活的器官,表弟的头颅放在陈列架的最中间,瞪大眼睛看着肖楼,肖楼被那颗头吓了一跳,刚要转身走,结果赵森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用手术刀抵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问:“肖医生,你想变成标本吗?”
肖楼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几天总是噩梦连连,都怪赵森这个变态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让肖楼睡梦里都没法好好休息。
脖子处凉飕飕的,肖楼摸了摸脖子,值班手机正在响,他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座机的电话号码,像医院的科室,肖楼深吸口气稳住激烈的心跳,接起电话,尽量平静地道:“你好,我是外科住院总肖楼,有什么事吗?”
耳边传来一个护士柔和的声音:“肖医生你好,心外icu3号床的邵清格醒了。赵医生交代我们他醒来后第一时间通知肖医生,您要现在过来看看吗?”
早晨七点,还不到上班时间。
这是几天来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肖楼心头一喜,一边穿白大衣一边道:“我马上过来。”
虞寒江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道:“去看看邵总身体情况怎么样,顺便问问他有没有线索。”
肖楼点点头,大步流星地来到心外科病区,赵森还没上班,icu的房门紧闭,肖楼找值班护士,道:“我是外科肖医生,麻烦给我开一下门,我去看看我朋友。”
护士友好地开了门,叮嘱肖楼穿好隔离衣。
肖楼进屋后发现1号床的老人家还戴着呼吸机吸氧,2号床的年轻男人不见了,3号床的邵清格正皱眉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
肖楼快步走到他床边,低声问:“邵总,还好吗?”
邵清格虽然病着,可这家伙在肖楼的面前总是没个正经,看到肖楼后立刻笑咪了眼睛,道:“肖教授这次又是医生?我怎么成了病人……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是病人。”肖楼关中地看着他道:“邵总,身体有没有不对劲?”
邵清格收起玩笑,微微蹙眉。大量的记忆灌进脑海,他沉默片刻,才按着太阳穴道:“我有段奇怪的记忆,我好像……前不久刚换了一颗肾?”
肖楼:“…………”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明天见:)